这就是爱情。爱情能够让大刀这样只有直白狂躁的人瞬间拥有了一颗隐瞒秘密的内心,也可以让小飞这样脑子只有一根皮筋的人像蜘蛛一样网络一颗复杂的心。
而想要成为吉光大刚老驴这样永久无敌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珍爱生命,远离爱情。
每个早晨见到小飞的时候总是有一种难于表达的阴郁,这让我也很阴郁,小飞总是紧锁着眉头,不吭一声。我知道,那一定又是因为昨天送西贝回家的时候西贝又一路上没有对他露出笑容了。
还好那时还没有郭敬明,小飞对于他的这种情绪没有一个发泄口,周围又都是大刀和我这一类每天一开始就盼着结束的食肉动物,于是小飞还算在努力调整情绪。倘若当时小飞要是有机会看到郭敬明的那些书。估计一下就找到了知己。找到了出口,找到了共同语言。倘若那样的话,离找到男性向女性转化的方法就不远了。
虽然后来我对于小飞的日记里一些关于那些做作的忧伤的描写极为厌恶,但总是觉得好歹小飞看起来还像个男人,打起架来还是个男人,文字里虽然全是形容词但起码也有一些男人的刚性在里面,否则我还真要考虑带小飞去看心理医生。
那时我也开始接触一些除了漫画之外的书籍,比如王小波,比如李敖,比如王朔,于是看完之后更觉得拥有一颗极为强大的内心。于是见到西贝之后,就更加的冷漠。
那时我觉得,西贝的性格很好,若即若离,大智若愚,每一件事都是不紧不慢每一个人又都是可有可无。似乎没有重要的因为一切都是重要的,又似乎一切都是重要的所以一切都不重要。这是多么无敌并且无缝的性格。可以轻易的拒绝任何一个苍蝇的叮咬,但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人牙根痒痒。为小飞牙根痒痒,也为自己牙根痒痒。
那时我也自认为自己已经读书无数,并且读的全部是课外书也就是有用的书而没有读过课堂上的书也就是没有用的书。于是那时我觉得,在初三的这个时候,这种格局,比如小飞和西贝的格局,比如我和小飞的格局,比如大刀和老师的格局,比如吉光和社会的格局,这些格局都是暂时的,并且是危险的,会有一件事发生,把这些格局拆撒,再重新组成。只是我没有料到,这件事会这么快就到来。
初三上半学期夏末,也就是小飞和西贝一周年的时候,对于一周年的说法,小飞一直很不满意,他说你这样说就好想我们死了一样。
我没有理会小飞,执意这样说,因为小飞跟了西贝多久,他就死了多久。
小飞和西贝一周年的时候,这个夏天即将过完的时候,刚入秋的风正吹的每个人心里有一丝丝忧伤的时候,在一个晚上的时候,阿强跑到了我家门口。
那是我第一次见阿强如此的惊慌失措,他从小就跟着吉光,对于吉光甚至比小飞对西贝的色彩还要浓烈一些,属于重口味。
阿强甚至惊慌到见到我爸的时候脱口而出叔叔我问敖杰今天晚上的作业是什么。
那时我上学已经不再背书包了,阿强竟然还用这种初一就已经对家长失去效果的借口,还好我爸那时仕途正顺,也像普遍官员那样拥有了一颗不用思考的脑袋,于是对阿强说,你别急你别急,你看你一头汗我马上让敖杰告诉你作业是什么。
于是我顺利从家里出来,阿强说,敖杰,吉光被打了。估计不行了。
第一句话就已经如雷贯耳,第二句话直接五雷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