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最开心的一段时间,并且是所有刻骨铭心的事情频繁爆发的一段时间。哭泣过,难过过,幸福过,痛苦过。
在一个失眠的凌晨,我在外地出差,宾馆的桌子上洒满了安眠药和摇头丸,电视里正在演唱着歌曲,我黑着烟圈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十三楼的高度,我努力让自己不去窗户附近,但是腿一直在颤抖,我有这种欲望。
之前我已经被医生诊断为中度抑郁症,并且被告知最好周围有人能够二十四小时陪同,而后我一个人去了外地,我不承认我得了抑郁症,因为是我主动找的医生,主动找到医生的一定都是健康的,医生给我开了许多镇定剂,我很不镇定的扔到了医院门口的垃圾桶里。
那时我晚上已经很少能睡着,每天都是黑着烟圈,时而暴躁,时而沉默,有时候会打翻所有的电器,有时会几天几天的不说话。
那时我真的受不了了,已经到了喝一斤白酒再吃两片安眠药仍旧睡不着的地步,我刚刚打碎了厕所的玻璃,一条锋利的玻璃片就在桌子上放着,我看着自己的脉搏,看着自己的手腕。看着自己。觉得生命就是一场幻觉。
这时徐怀钰从电视里冒出来,一脸开心的唱着我是女生。
我突然想起小飞边骑着自行车边唱我是傻比的样子,一瞬间掀翻了茶几,泪流满面。
第二天我赔偿了宾馆的玻璃,悲伤背包,再次上路了。
第六十章 少年激斗篇之初中完结(十二)
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晌午,这一天依旧是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和煦的秋风,天高地爽,阳光刺的我睁不开眼睛。
我还没有睁开眼睛,就被人踹翻在地,而后拳脚相加,我整个身体已经瘫软了下来,实在是无力抵抗,我在想,这是不是第五场架,是不是还有第六场,第七场,到底还有几场。
之后我又被人扶起来,我才看见揍我的是我老子,于是我很释然,这不算是第五场架。
然后我又看见扶我起来的是小飞的老子,于是我的内心一紧,眼泪流了下来。小飞的老子什么也没有说,这个男人从小就走惯了这条路,这座城市的每个派出所都在他光辉的背影下留下了许多段光辉的岁月,没想到到了这个岁数本想低调一下暗淡一下规矩一下结果这种光辉又被他的儿子延续,我觉得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过派出所了。再次来到这里,不知道内心是什么感觉。
他一定很惆怅,因为他的眼睛也是红红的。
适应了外面的环境我才发现周围全部是熟悉的人,大刀在昨天晚上就已经出来,恍恍惚惚的我看见他手里拎着什么,我一阵恐惧,以为他还拎着刀,还拎着刀等原明,直到我的眼睛彻底恢复,我才看见他的手里拎着一块面包和一袋奶。
我感觉自己好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虽然昨天晚上还在吃,但是这一夜实在是极为漫长,漫长到肠胃都觉得孤独,大刀把面包递给我,然后拿出毛巾给我擦了擦脸上的血,我脱了上衣,赤裸着肩膀,使劲咬了一口面包,感觉又苦又涩,里面似乎还有辣椒,瞬间就把眼泪呛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