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冬天,她会在他的身边听见高高的夜空中清脆的风声,就好象一只黑色的大鸟滑翔时的响亮,望不到头的路灯,头顶有指明星。
有时会在通宵的游戏厅过一个晚上,她玩一个飞车游戏,他坐在一个水晶鼓旁敲鼓,她和他都是能吸引许多人围观的玩手,在午夜里零零散散找不到归宿的人都聚到了他们周围,没有人发出声音,都在安静的看着。
游戏厅的老板免去了他们所有的费用。
于是大厅只有两种声音。
他复杂繁华的鼓声和她游戏里的引擎发动。
在这样酒绿灯红的城市,他们无疑隶属于最底层挣扎的人群,挣的钱只能维持房租和简单的生活。
她早已经不再去想未来,日复一日的在酒吧工作,只要他还日复一日的在酒吧唱歌。
她习惯了在黄昏的时候醒来去上班。
习惯了起床前轻轻的撩开他拥抱的手臂。
习惯了一地的烟头的啤酒罐。
习惯了在他睡梦时吻他的额头。
他什么也没有,甚至连承诺都没有,但会从她的身后抱住她。
于是她满足了。
他总是在她工作一半的时候背着吉他从门外进来,下雪天后背会阴下一片潮湿。
他习惯了她照顾他。她不帮他拍掉肩膀上的雪,他就只会等着雪融化。
唱歌前他会先路过她工作的吧台,两人没有对话,他冲着她淡淡的微笑,嘴角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