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一个人知道去哪,大家就会很开心,蜂拥着往门口跑去。
在这所母校里最后一个插曲发生在出了高中部的专属小门之后,我发现刚才端着洗脚盆的哥们和其它几个人站在一边,正往大刀这边看着。
我笑,问大刚,大刚,那群人是不是又要堵你啊。
大刚依旧自信,说到,堵我,草,堵我的人还他妈没出生呢,他们今天还没给我交家庭作业呢。
小飞笑,说到,你还真他妈比班主任还尽职。
几个人从这个哥们面前走过,他还是一脸的讪笑,大刀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往前走去,吉光跟在大刀后面,表情也是冷冷的,比大刀还冷,看都不看他一眼,倒是我觉得这个哥们其实也挺不容易,本来想吹牛逼呢,结果给公牛做了口交,这是多么没有人生理想的一件事情,于是我冲这个哥们笑了笑,看到他手里握着几盒香烟,大刚和耗子正吊儿郎当的走了过去……
到最后我也不知道这个倒霉的哥们叫什么名字,我没有问,其他人也没问,这种人,其实不需要有名字,也不配。
天已经慢慢的黑了下来,回来的第一天这时过去了三分之二,其实过去的这三分之二就是为了等待这最后的三分之一,回来第一天的最后一站其实是饭店,而不是老驴的学校,只是大家之前都听说老驴最近出了点小状况,但也只是听说,谁也没有真正的听到老驴说,直到我回来的前一天老虎蛋和老驴同时缺席,并且在我回来的第一天两个人也没有音讯,于是大家才隐隐觉得,似乎老驴出的这点小状况,并不小。
当然这也只是我自己分析的结果,一路上大刀没有任何安排,只是把老驴的学校当做第三站,对于他来说,这只是一个站牌而已。
在我回来的这第一天发现了很多东西,最大的发现就是大刀,他似乎已经提前度过了青春期,话也开始变的很少,有一种气质在身上,也许在他这时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大事,所有的大事,都是不值一提的事。
老驴的中学就在11中附近,是一所重点高中,按照重点高中的放学时间来算,这时显然还太早,几个人慢慢悠悠的往老驴的方向走着,大刚正在拆刚才收上来的家庭作业,我看到是一盒十块左右的红石林,大刚一人散了一根,自己点上一根,深深的吸了一口,说到,不花钱的东西,抽起来就是特别香。
当时我还在抽一种牌子叫做吉庆的软包香烟,因为在我们的这个地区,流传着混的赢,抽吉庆的至理名言,于是出于对事实的尊重,我一直没有更改牌子,在大家都升级为五块钱一包的大红河的时候,我还在坚守着自己混的赢的做人原则,每天只抽软包吉庆,大家都说我有原则,有理想,是个人才,果然很硬,当然这些都是原因之一,最主要的原因是,软包吉庆当时的市场价为两块五毛钱一盒,一盒玉溪就可以买到一条吉庆,价格优惠,质量保证,点着了也冒烟,比抽树叶要有劲,是我这种刚从部队回来没有稳定收入每天要从家里讨钱的社会青年的首选。
软吉庆那种带着些苦涩还有些辣嗓子的味道后来一直被我所怀念,在我也开始抽上中华和玉溪的时候,仍旧希望有一天能够在街边的杂货摊上惊喜的发现软吉庆的影子,那么我会毫不犹豫的用买一盒中华的钱买上两条吉庆,虽然我知道这时我已经不能再容忍那种低价香烟的呛人味道,但是这种味道,就是过去的味道。
当然这种低价香烟已经不可能再在市面上出现,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日益增高,随着gd的直线上涨,随着新闻联播越发的不用打草稿,现在的香烟价格也水涨船高,往后也会越来越高,因为要禁烟,各种香烟每上涨一块钱,就有很大一部分人尤其是很大一部分学生抽不起烟,这是一个好的举措,当然希望这种举措不是建立在一包烟百分之八十是税的这种抢劫制度的前提下。
后来还有很多香烟也消失了,比如五朵金花,也是两块五一包,每次抽的时候我都有一种意淫的冲动,比如桂花硬包香烟,三块一包,当时抽的时候很多像大刀这样五岁就偷他老子烟的老烟民在自己精子都没有满的时候就宣扬这种烟杀精,比如梭罗,更便宜,只需要两个钢镚,上学的很多年我都把它念成佐罗,并且一直以为这是佐罗最喜欢的牌子,还有一种终极平民版的香烟,叫四七,起这个名字就预言了它的平民版,不用识字,只要识数,就可以在小卖铺买到它,而这种烟,只需一块四,真的只需要一块四,你还在等什么,赶快打开你的存钱罐,只需要抓出一把一毛钱的钢镚,你就可以把它带回家。
这些香烟因为他的低成本和里面烟草的低劣质量,现在都已经在市面上消失了,而这些香烟所产生出来的刺鼻味道,有很多,都是过去的味道,它让你想起很多场景,比如蹲在某个姑娘家门口心潮澎湃叼着一根烟等着她出来的场景,比如一边假装抽烟一边悄悄牵手的场景,比如在床上完事之后点上一根事后烟的场景,比如冷冷抽一口烟然后说我们分手吧的场景。都是组合式全套的场景。都是让你记忆犹新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