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壶终于在垃圾袋的旁边找到,只剩下后半个,阴暗中像一张喷着血的嘴。
他跪在地上,用嘴舔干了里面残存的水。像一条狗的舌头。还有半个脸泡在里面,终于感觉到火辣辣的疼。
再次跨过她的身体,他听见她说,救救我。
他看着她。黑暗里对她微笑。就像第一次相遇时一样。
她还在抖。没有节奏。就像不慎跳出鱼缸的鲤鱼。
肚子上一片殷红。有一道五厘米的伤口。
他蹲下来抚摸她的伤口。用尾指上长长指甲勾出伤口外翻出的肉。放进了嘴里。
她再次颤抖。但似乎并不是疼痛。眼神里已经没有刚才打斗时的憎恨,白色的瞳仁逐渐占据了眼眶的绝大部分。
他不想看到她的眼睛,于是用手温柔的撩起她的头发,轻轻盖上。
她的嘴里开始发出浑浊不清的呻吟。也许是对生存的向往,身体也激动起来,颤抖的频率加大。地板都有所震动。然后喷出一口血。不偏不倚,全沾到了他的脸上。
他用手擦脸,再用嘴唇舔舐,甜甜的带有些腥味。然后吻她的嘴。
他感觉到她口腔里的粘稠。血液和唾液混杂在一起。她的舌头生硬,没有以前的灵活,不能和他纠缠。他用手抚摸,挑逗。
然后,他和她做爱。他用手环住她的脖子,身体在血水中交融。他甚至还发出轻微的呻吟。
她的头发散落到肩膀上,眼睛不再眨动,安静的看着他。
他低吼了一下,宣布结束。她在这一刻没有了呼吸。
他在阴影中站立起来,肩膀上沁着红色的汗珠。借着月色的明亮走到写字台前,拿起她早已准备好的笔。在离婚协议书的右下角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跳楼的时候挂在了树干上,赤裸的身体被树枝穿透,北风吹过的时候有簌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