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这边正在小绿的逼视下紧张地想办法,东屋那边炕上的病人却是越来越愤怒,从一开始颓唐地叫着“坏了”,发展到后来的咒骂,再接着就像世界末日一般大叫起来:“不好了不好了,快点快点,有人来找小绿了,快打出去快打出去……”
老太太的怪异表现也不是第一次了,儿女们并不感到很惊讶,但是她一个躺在炕上基本植物状态的人,是怎么知道有人来找小绿的?
老太太见儿女们还不采取行动,更加暴烈起来,好像急得躺不住要爬起来似的,一叠声大叫:“快去打呀快去打呀,坏人来了,要拐着小绿跑了,要强奸她了,坏了坏了,看看看看,摁床上了,强奸了,杀人啦……”
客厅里坐着的客人们听到老太太在屋里大叫,都急忙跑进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只见这位据说心脏停跳过好几次的老人好像病好了一样的大叫,而且随着情绪地升级,好像眼里都要喷出火来,因为大家上来安抚时,眼睁睁看到老太太的眼珠子都红了,像某一种小白兔的眼睛。
渐渐大家都听明白了,老太太的狂躁是因为西屋里有一个坏人,对她的孙女小绿欲行不轨,老太太都叫到这个份上,所有的言语全部指向一个目标。众人除了疑惑于老太太的先知先觉以外,边上留下俩人安抚她,其他人呼呼啦啦跑出来奔向西屋。
冯维光跑在最前面,刚才他领着青年进来的时候,就发现女儿脸上愠怒的表情满含深意,好像她被那青年伤害了似的。
当时他就有些生疑,觉得既然是朋友,为什么见了面要有这样的表情——但凡男女之间有出现这种表情只能有两个原因,第一是对自己亲近的人,第二是对自己仇恨的人。
现在老太太一通喊,跟冯维光的疑惑不谋而合,所有的信息都在佐证着刚才的青年是一个坏人,是小绿真正仇恨的人。
众人跑到西屋门口,冯维光一推门,居然从里面关着,众人齐声大噪:“坏了坏了,果然是真事!”
冯维光的脑袋“嗡——”地一声,多日来的憋屈和悲伤因为母亲的爆发而引发出他的总爆发,连想都没想,抬脚狠命一踹,“嘭——”一声爆响,门被踹开撞到一边的墙上。
李时和小绿俩人正像斗鸡一样对面站着,突然一声爆响门被踹开,二人猝不及防,全部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冯维光一马当先跳进来,后面乱糟糟跟着好几个人,小绿惊声叫道:“什么事?”
“什么事!”冯维光头上燃烧的熊熊烈焰把顶棚都要烧糊了,抬手直指李时的脑门,“这小子是干什么的,他来干什么?”
李时好似猝不及防被人一拳捣在鼻子上一样眼冒金星,不明白这家人怎么这样敏感,也不明白自己的到来会为什么会引起这些人如此激烈的反应,李时一改刚才面对小绿的嗫嚅,严肃地问冯维光道:“大伯,你这是怎么了!”
小绿伸手想压下父亲直指李时的手,生气地叫道:“你这是干什么呀!”
冯维光举着的手倔强地把女儿的手卜楞开,同时另一只手推了女儿一把,依然指着李时愤怒地质问道:“你们刚才关着门在屋里干什么了?”
李时一头雾水,自己刚刚被小绿领进来不过几分钟,小绿的盘查刚刚开始,还能干什么:“没干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