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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煞出,阳气融,只消坚持下去恒河底下镇压着的那些华夏气运便能脱河而出,重新归于华夏。紧盯着河面的动静,林白面上虽有欣喜,但更多的却是凝重之色。他很清楚,成效初显之后,那些幕后之人势必无法再按捺的住,恐怕马上就要出现。

紧盯着恒河一侧,唯一一处人烟稀少之地,林白双眼跳动不止。虽然他对即将出现的那人已经有了猜测,但心底深处却是不愿自己的猜测成真。

良久之后,在那蔓延着河水被蒸腾后出现的氤氲雾气中,终于出现了一道动人心弦的曼妙身影,这人衣衫雪白,飘忽若仙。而且在她胯下,更是骑着一头通体雪白的印度象。

如果不是因为河面上动静太过吸引眼球,那么此时在恒河畔聚集的婆罗门教信徒怕是会当即跪倒。在婆罗门教的信仰之中,白象尊贵无比,神话传说中,此物是因陀罗也就是帝释天的坐骑,更是毗湿奴大神愤怒后睁开的第三眼的象征!

能够将这白象骑在胯下的,数遍神话传说也就只有迦利女神一人能做到这点。但神话传说毕竟已经久远,所以骑在这白象身上之人便只有是迦利女神传人这一个可能;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她便是婆罗门教信徒眼中存活于世的神,犹若基督教中号令天下的梵蒂冈教宗。

看着那个虽然被蒸腾雾气熏的有些模糊的身影,林白嘴角满满的尽是苦涩。这世上的许多事情就是如此,你越是不想,它便越会朝着那个不想的方向发展。譬如此时骑在白象上,马上就要与林白刀戈相见的就是当初陪伴他在印度逡巡的禅迦。

身上哪还有半点儿当初那个如邻家女孩儿般的清新气息,剩下的只有那种高高在上的冷艳之感,这冷艳不是俗世中那些靠浓抹艳妆后出现在普通人眼中的美女身上的气息,而是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自然而然生出,叫人心中不自觉便生出顶礼膜拜之感。

白象一步步的接近,模样越来越清晰,而林白心中的苦涩便越来越慎重。人还是那个人,但却是已经时过境迁,之前所有的美好,转瞬间便成了命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变化后的悲凉。

“你还是不肯听我的话,如果你现在放弃之前的谋划,我还可以和你继续把酒言欢。”禅迦走近林白身边后,眼神之中带着怜悯之意朝林白看了眼,淡然道,言语飘渺虚幻,仿佛是从九天之下传来,而且其中隐隐还有一种如天魔舞起,诱惑人心的意味。

林白闻言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这一套在其他人面前还能用用,我们家有一位以前把衣服都脱光了,在我面前使用媚术都没用。更不用说你这种蛊惑人心的手段,当然也许你把衣服脱了,可能会让我心神动摇上几分几秒。”

“如果那样真有效果的话,我并不介意,只是不知道嘉尔会不会对这件事情有意见。”禅迦对林白的话语没有表现出分毫愤怒,嘴角带着玩味笑容,道。

饶是脸皮厚如林白,此时都微微有些赧颜,和自己女人的闺蜜开这种玩笑,虽然说对方可能是生死之敌,但终究有些不成传统。

“我想了很久,但终究还是不希望这次来的人是你。但是你既然来了,我也没有办法。”林白收起脸上的笑容,看着禅迦轻声道,话语中没有了调笑,没有了任何感情色彩。

“我和你一样,也不希望这个人是你,但有时候命运的安排,总是叫人哭笑不得。”禅迦闻言一笑,接着道:“我是印度的守护者,你想要在这里作乱,如果我不做出些什么举动的话,总归有些说不过去。如果你能够战胜我,我便不会再拦阻。”

听着禅迦的话语,林白觉得自己心里边隐隐然好像把握到了什么东西,但却是影影绰绰无从捉摸,而且此时他也没有时间去琢磨这些事情。因为就在禅迦话语落下的时候,她胯下的那头白象颀长无比的象鼻已经甩了过来。

虽然林白足够自傲,但是还没自傲到敢于和白象这种怪物硬碰硬的地步。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疾风,他的身子急速便朝后弯了下去,想要躲开白象这足以分金裂石的一击。但林白终究是少考虑了一个问题,那便是白象的鼻子和拳头不同,它有足够的柔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