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处在风暴眼中的,便是沈凌风所在的神算局。自从天地异变,开始有天人和炼气士出现,而且相师的手段越来越起不到作用后,沈凌风的日子就一天比一天难过。
神算局在过去那些年的经营下,掌握了太多的渠道和能量,不管是天人,还是炼气士,都极为觊觎沈凌风手中握着的权力,也都想把这个权力掌握进自己手中。
而且在这两者眼中,神算局局长的权势,已经远不是沈凌风所配得上的,若不是有陈白庵坐镇,有无支祁和野人老爷子当后盾,恐怕神算局早已被拆了个底儿朝天。
实际上,即便是有无支祁和野人老爷子的权威,神算局的日子也并不好过,那些天人和炼气士们更是隔三岔五的上门寻衅,对他百般刁难。那些人的目的,说穿了,就是要把他从眼下的这个位子上赶下去,把神算局的权力捏在那些人的手中!
这短短的一年,对于沈凌风而言,可谓是最漫长,而又最折磨的一年。没有一天,没有一刻,他不是在想着结束这一局面,让大局重新掌握在他手中,但他的修为,在那些天人和炼气士前面,却是根本不够看的,如果不是无支祁和野人老爷子,他怕是已早命丧黄泉。
从神算局创立至今,和曾受过这种气,又有哪一任局长会像自己这样窝囊!每每想到这些,在义愤填膺的同时,沈凌风的心里总是会莫名有些怀念,怀念那些林白在的时光!
“你小子也不知道究竟是去了哪里,丢给我们这么个烂摊子替你收拾,看起来你心里边是在埋怨我们以前做事不出力,想要磨练我们一番。”想着那些纷繁杂乱的思绪,沈凌风脸上满是苦笑,望着窗外,喃喃道:“可你要是再不回来的话,我怕是真看不住这地方了!”
“沈局长,那些鸟人又来了!”就在沈凌风长吁短叹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然后一个黑壮的年轻人脸上带着不可掩饰的怒火冲了进来,向着沈凌风望了眼后,怒声怒气道:“局长,咱们和他们拼了吧,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也省的受这鸟气!”
“万成珏,仔细想想你是什么人,你身上有什么担子,去鱼死网破,谁是鱼,谁是网?”
沈凌风闻言皱了皱眉头,训斥了万成珏一句,然后露出一丝无奈之色,他焉能不知道自己这些手下对那些天人的恶感,若不然的话,也不可能会称那些自诩高人一等的家伙做鸟人,虽然同仇敌忾,但他也知道这里面的事情牵涉太大,远不是撕破脸那么简单,为了大局,他也只能稳定这些手下的怒气,然后接着问道:“那些鸟人又来做什么?”
“还不是来找事的!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万成珏咬牙切齿,原本听到沈凌风训斥的时候,他心里还觉得沈凌风软弱,任由那些鸟人骑在头上拉屎撒尿,但听到沈凌风也叫那些王八蛋‘鸟人’,知晓这位局长大人也不容易,便放低声音道:“他们在外面欺负静云,局长你要是再不出去的话,恐怕那些鸟人就要……”
虽然话没有说完,但言外之意却是谁都知晓,恐怕那些鸟人是正在对窦静云动手动脚。
即便是泥巴捏的佛像尚有三分火气,更不用说是先前跟着林白,早已习惯了快意恩仇的沈凌风,一听到这话,顿时怒气不打一处来,胸腔更是如风箱般,剧烈起伏!
需知道自从天地大变之后,相师的身份就变得尴尬无比,尤其是在天人和炼气士的强势对比下,更是显得百无一用是相师。更不用说,神算局每日还要对着那些天人,每天都不知道要被他们刁难多少回,这么一来二去,人心自然散了,队伍也不好带了!
这短短一年来,从沈凌风手里边不知道经过了多少辞职申请,原本济济一堂的神算局,如今就只剩下大猫小猫三两只,而且其中还有一大部分是在左右摇摆,持观望态度。
而在剩下的这些人里面,唯一还对神算局保留着强烈信心的,就要属当初跟随林白前往墨西哥的,万成珏、乌尔善、窦静云这三个人。他们三个人为何要留在这里,为什么还对神算局留有一线念想,沈凌风比谁都清楚,他们之所以不离不弃,就是还存了个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