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此言差矣。臣娘亲早亡,自幼无父教导,也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子,和程深墨有何身份差别?即便有身份差别,那又如何?我喜欢他就够了,谁也不能阻拦。”
“放肆!你眼里可还有朕这个父亲?”唐皇大怒拍桌。
喻安卿额角青筋暴起,嘴角绷直,拼命遏制自己的怒火,一字一句道,“你可知我儿时过得怎样的生活?娘亲日夜刺绣,伤了眼睛,时常迎风落泪,又舍不得吃药,自己到野地里挖药草,差点摔断了腿。
我幼时跟着冰糖葫芦的小贩两条街,只敢远远看着。别人家孩子过年都有,却是我从没有吃过的滋味。
圣上不曾教导过我,现在却要我听从您所谓的父命,去舍弃最爱的人?我岂不是太可悲了……”
喻安卿已顾不得什么君臣之礼,积蓄多年的委屈与悲愤全说了出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定要与程深墨在一起,绝不因那无用的虚名,因那讲不通的狗屁身份阶级,选择抛弃最爱的人。我绝不让他如同娘亲一般,夜夜对一副明月刺绣图垂泪,就连死了,也无人替她伸冤……不对,是被所爱的人毒死。”
唐皇越听越痛心,听到最后,惊怒反问:“你说什么?珠儿是被毒死的……”
“你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可是一国之君啊。”喻安卿冷漠地嘲讽。
唐皇面容哀愁,颓然地坐在龙椅之上,低声道:“朕真的不知。”
喻安卿:“臣心意已决,不劳圣上对臣的婚事费心。”
说罢,牵起程深墨的手疾步离开。
两人一路牵着从后殿穿过正殿,向皇门而去。
程深墨时不时瞅一眼脸色阴沉的喻安卿,小声问道:“我们可是犯了大不敬之罪。喻安卿,你想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