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安卿个混账东西,我还嫌打得不够重!要不是他逼你,你何苦四处躲藏?更何况你还有身孕。幸亏没出什么好歹,否则喻安卿死一百遍都不足以谢罪。”
“师父,你也觉得我怀孕了?”
程深墨基本断定自个儿怀孕的事实,可从太医院首席口中听到确定的答复,仍旧免不了有些感概。
哦,这狗比的小说世界。
石鹤颔首,事已至此,墨儿的身世亦无需再瞒。
一盏茶的功夫,石鹤将程深墨的身世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并把菖蒲的遗书交给他看。
信中的笔迹确为菖蒲师父所写,程深墨不会认错。他从未想过相处十余载的恩师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师徒二人相依为命的点点滴滴,如走马灯从程深墨脑海里一一闪过。
“我没有尽过父亲的责任,不敢奢求你的原谅,也不奢望你能叫我一声‘父亲’……只希望你能够原谅菖蒲,我相信他隐瞒一切,是做了最好的考量……”
程深墨抚摸泛黄纸张上的墨迹。
他了解他的师父,也是他的父亲。一生为行医觅药漂泊,为了自己的理想从未有过迟疑。即便在被病痛折磨的最后岁月,瘦可见骨的脊梁仍旧挺得笔直。
那是一个倨傲的男人。不知做了怎样的纠结,才能做出留下他的决定。
抚养他长大,给予他上辈子不曾有过的亲情。
未能在他活着的时候叫一声“父亲”,是程深墨唯一的痛楚。
程深墨擒泪道:“父亲,我不会怪菖蒲爹爹,你无须担心。”
“父……父亲?你愿意认我?”
眼泪夺眶而出,石鹤泣不成声。
程深墨安抚似的拍拍父亲的肩膀,笑道:“您又不知道我的存在……我知道这些日子,您定受了很多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