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就是一个混蛋公司欺负孤儿寡母,死了人不肯赔偿,里面居然还有我的名字,而且把我描述成了公司的走狗,不停地威胁赵英的人身安全,甚至暗示她要向我贿赂。

居然还说我垂涎肉体……

我恼羞成怒,在人群中也藏不下去了,一下子冲了进去,拉警戒线的警察一把抓住了我,我说,我是长江公司派来处理问题的。

警察松开了手,对我说,你怎么才来呢?这样,你上去拖住她,消防队在路上,三五分钟就到。你能拖延二十分钟,这面气垫搭好,就没事儿了。

我说,放心吧,这个女人就是闹,死不了的。

警察说,我们也知道是闹,可是万一真死了呢?那不是我们背黑锅?赶快上去吧,谈判专家已经顶不住了。

我进了单元门,这楼已经残破到了一定的程度,楼梯摇摇欲坠,墙壁千疮百孔。

我硬着头皮上了顶楼,赵英看到了我,突然拿起面前的那个黑瓶子,对着我说,这是敌敌畏,今天我就喝下去。

你倒是喝啊!

我心里已经喊了起来,可不能这么说。

人生就是这样憋屈,明明很多话你想要说出来,但最终你不敢说,也不能说。

楼上此时此刻的局面有点微妙,不算我一共三个人,赵英坐在那里不说了,然后是一个年轻警察,再然后是一个穿着西装的岁数较大的中老年男人。这个男人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依然转过去,笑着对赵英说,你看,人都来了啊,这不是解决问题来了么。这样啊,你先把农药放下来,有什么话都好说。

很显然这个就是谈判专家了。

赵英看了我一眼,瓶子没放下来,但是也没有喝。其实以我对她的了解,就算是喝了也没事儿,里面说不上是可乐。赵英就是想要钱,根本就没有打算去死。

赵英对我喊道,你们给不给钱?你们凭什么不给钱?那是我们的命钱。

这声音很大,听这个意思绝对不是只给楼上的人听的。我也不清楚楼下的记者到底能不能听到,我反正是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