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芸眼睛通红，迟疑了一下才说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是那一天的事了，最开始两天，爷爷看起来只是有些疲惫，然后那天突然就提到说他要闭关清修，而且从那天开始，他就不再见外人，尤其叮咛了不让你来看他，这你是知道的！可是最近两天，我送进去的食物每次都是原封不动地放在原处，我感到不妙，强行破门而入后这才发现爷爷他已经……”

说话间王小芸情绪激动地哭了起来，一面哭一面自责地说：“我太粗心大意了，我早该进去看看的，要是我能早一点发现，爷爷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徐晓曼见状上前搂住王小芸，无言地轻抚着她的后背，并连续给林枫打了好几次眼色，意思自然是让他不要逼迫得太狠。毕竟这种事情谁这想不到，老爷子好端端地怎么突然变成这样，难道是闭关清修时出了什么偏差吗？

林枫心里同样很不好受，从仅有地一点信息中也判断不出什么端倪。不过看老爷子现在的情形，绝非是普通人得的那种病痛灾难所致，他那种气若游丝的样子，非常像练功走火入魔所致。

王小芸伏在徐晓曼肩头啜泣了片刻，情绪稍微平复了些，接着又说道：“今天上午去医院看你之前，爷爷的气色还没这么差，虽然身体极差，至少神智还是非常清醒的，甚至在我和晓曼姐刚才回来时，还向我们笑着打了声招呼，可是不知怎么搞得，爷爷突然面色古怪地盯住我，接着就晕倒在地，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林枫心中掠过一抹不祥的念头，他略微思索了一下，轻声问道：“小芸，可否从头讲一下爷爷最近一段时间的生活起居，比如情绪上有没有过什么大悲大喜的变化！”

“你是说……”

“我想爷爷不是突然得了什么怪病，多半是闭关修行时练功出了什么差错。”

“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爷爷他……”

王小芸开始慢慢地回忆起爷爷最近一段时间的点点滴滴。

林枫和徐晓曼都静静地听着，而随着王小芸的讲述，在林枫的脑海内，整件事情的大致轮廓逐渐在脑海内串联了起来。

最近一段时间的勤学苦练，林枫并非是一心扑在所谓的高中学业上，他同时也大量地翻阅了从王小芸和用其他方式得来的“术法修行典籍”，非是他突然对传说中的术法修行甚或虚无缥缈的修真仙术产生了迷恋，而是自玉盘山脱险归来，出于自保的目的，而且亲眼目睹了那神秘老巫婆还有自己曾经的师长李向东的雷霆手段，他觉得有必要研究一下这些从前根本不信的“糟粕”，毕竟曾经坚定的无神论信仰者从旧有的思维角度，根本无法解释这些遭遇。更何况他自己体内，就有这样一个以现如今的科技水平，怎么也解释不清的“游戏装备”的存在。

林枫这样想的念头，倒不是他真的认为这世上有鬼神之说，他只是认为这些神秘莫测的东西被有心人故意蒙上了一层虚幻的外衣罢了，虽然他不知道这些有心人的真实目的。

再有一个，对王老爷子的功法，林枫也有了一个朦胧模糊的概念，认为老爷子教会自己的那套源自《道德经》的修行法诀，在某些地方和自己体内的妞妞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是因为，当日玉盘山遇袭被老巫婆追击，百忙之中进入忘我之境企图再有那种金龙升天般的突破，却在脑海内突兀地听到老爷子犹如亲至的声音，而正是借助老爷子的耳提面命，才能短时间内积蓄体力，有了和老巫婆搏命的本钱。若非如此，当日自己和王小芸便早就小命归西，被老巫婆那厉害的幽火化作灰烬。

依照王小芸的诉说，老爷子闭关修行，正是自己与她亡命归来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