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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不是一个坏人,维持果敢的和平,让果敢人过上安定幸福的生活,这些追求都没有错。但是你却忘记了,在这个世界上有两样东西比你热爱的和平安定更加宝贵,那就是尊严和自由。一个民族的尊严和自由是无价的,是任何东西都不能换取的。”沈佩绂又吸了一口烟,语气依旧平淡:“我们寄人篱下战战兢兢的生活,有什么尊严可言?!虽然我们有所谓的高度自治,但缅甸政府无时无刻不想吞并我们,这样脆弱的自由又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沈佩绂说这些话的时候,彭仁浩的瞳孔渐渐的扩大,眼神变得发散,面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

“进攻果敢共和军的决定,迫使我现在就要除掉你,所以你应该感到庆幸……”这句话让正逐渐走向死亡的彭仁浩感到了些许的困惑,而沈佩绂显然不愿意留下任何疑问,瞟了一眼彭仁浩,继续说了下去:“本来我计划发动兵变推翻你,但是眼下的情况需要我维持内部团结和安定,所以我会对外公布你死于心脏病,还会给你开一个追悼会,在会上对你的一生做出正面积极的高度评价,你可以安心的死了。”

就在沈佩绂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彭仁浩放弃了最后挣扎的努力,生命也随之走到了尽头。

沈佩绂走到彭仁浩的身旁,把了一下脉搏,然后冷冷一笑,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叛变是一个很有技术含量的工作,没等到自己叛变成功,先被手下给叛变的事例不是没有。

很有趣的是,这种行为不能依靠经验,越是有叛变经验的人,叛变成功的几率也就越低。

沈佩绂叛变了,德钦巴丹也打算叛变,两个人其实都没有叛变的经验,沈佩绂的表现却比德钦巴丹成熟。

德钦巴丹和庞文澜分手之后,想来想去也没找出好办法,索性把所有军官叫来开会,试图充分发挥群众智慧。

正忙着叛变的德钦巴丹根本不知道,果敢民族民主同盟军已经抵达长箐山,就在他们不远的地方,同时也酝酿着叛变。

不过德钦巴丹倒是与沈佩绂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很早之前就已经打定了反水缅甸政府的主意,并且为此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

到了今时今日,全团军官基本上都是德钦巴丹的人。

“事情就是这么个样子!”德钦巴丹丝毫没绕弯子,开门见山的把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征求军官们的意见:“我在你们面前一点不隐瞒,但怎么跟手下的弟兄们说,我倒是没有什么主意了!”

参谋长很早就知道德钦巴丹将要反水,所以多年来一直过得提心吊胆,如今真正要开始实施,一颗心反而放了下来:“既然庞文澜那边明说了,所有官兵去留任便,那么就没什么难办的。直截了当的和弟兄们把事情说出来,愿意留下的就留下,不愿意的就发点遣散费让他们回家。”

“也好。”德钦巴丹点了点头,立即命令将所有官兵召集到了一起。

“所有的弟兄们!”德钦巴丹站到高处,扫视着下面的队伍,缓缓地说:“把大家召集起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