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顿时间沉默了，微微低下了目光，最难以启齿的事情，莫过于此。因为他之前已经答应了凌乐，可是他真的做不到，他并非是自己怕死，而是怕凌乐会因此而死去，他想要给她一生一世的承诺，而并非是短暂的冷漠。人这一生，总要有所取舍，尤其是在他魔变之后，他更加的想要跟凌乐长相厮守，并不想自己孤独终老，那么他要去夺下这江山霸业，又有何用呢？只不过自己不超越弈帝，永远不会得到自由。

“乐儿，你听我解释，我真的别无选择，因为如果我选择退出，我们谁也不可能或者离开这里。我不想连累你，更不想让你离开我。”

萧羽内心有些焦急地说道，可是，凌乐的表情，却变得无比的冷淡，挣脱开萧羽的手，一步步的后退，一步步的离去，脸色，苍白无血。

“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羽哥吗？”

凌乐眼神含泪，嘴角撅着眼泪，紧咬双唇，冷冷地说道，她没想到，萧羽会变成这样，从他走到这里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有所预感了，但是当他亲口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还是让凌乐的内心仿佛被巨石狠狠的敲击了一下。

“你要相信我，乐儿，我真的不是为了我自己，我发誓。可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你离我而去。”

萧羽内心的挣扎，可想而知，可是他无论怎么解释，凌乐都是狠狠的摇头，满脸怆然。

“当初我认识的那个意气风发的羽哥，哪去了？你告诉我，那个一身忠肝铁胆，不苟苍生的羽哥哪去了？你告诉我，当初那个不畏强权，唯我独清，傲然于世的羽哥，哪去了？你告诉我！”

凌乐疯狂地吼道，萧羽漠然，无言以对，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人都是会变的，哪怕是他，也不例外，在绝境中重生，在重生中经历浴火锻炼，在锻炼中涅槃，不管最后是好是坏，的确，曾经的那个萧羽，已经消失了，连他自己都找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唯有这份爱，是最真实的，依旧，还在。

“对不起，乐儿，我——”

“别跟我说对不起，你也没必要跟我说对不起，既然曾经的羽哥已经死了，那么今天的你，又与我何干呢？”

凌乐决绝地说道，她虽然是一介女流之辈，但是她爱的，就是萧羽的一身铁骨，忠肝义胆，萧羽吸引她的，就是他的为人，可现在呢？萧羽竟然屈服了魔族，在她看来，这就像是一个笑话，就像是一场梦，相当的不真实。

“为什么你就不肯再给我一次机会呢？乐儿。”

萧羽内心无比的悲伤，难道说他们之间真的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吗？自己这么做，难道说的错了吗？

“难道在你看来，我们最唯美，最好的结局，就是相拥着彼此然后一同死去吗？难道说那就是你追求的一生所爱吗？我可以死，可是你不能死。”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凌乐淡淡地说道，不带丝毫的情感，这种绝情的味道，也是让萧羽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