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骏双手环胸,靠在门框上,道:“所以你连夜‘超度’他去了?”
滕九道:“案件总归要按律法处理,你我说到底也只是执法工具,唯一比旁人好些的,便是面对这些山川精怪,你我还能选择一些处置手段,而这,便是我的手段。”
杀人便要偿命,哪怕他只是一个精怪,哪怕他杀的人罪大恶极。
可她能让他走得安详些,带着如愿以偿。
柴骏今日一来,便将滕九案上那本卷宗尽数翻了一遍,也看了滕九后来补充的一些资料,此刻道:“真让人生气啊,是不是。”
滕九没说话。
柴骏又道:“如果没有这精怪,那个强奸犯坐几年牢可就又出来了,如果再有点人脉关系,改名换姓,又是另一番天地。那女孩却再没有以后了。”
滕九截住了他的话头,转过身问他:“你觉得刑罚定得太轻了?”
滕九的眼睛很亮,柴骏一时有些不敢看她。他不知道滕九是在认真发问还是说这是一句反问,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说出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我觉得罚与罪不等。”
滕九没有直接点评这个说法,而是对他道:“如果强/奸罪都定死刑,有几个被强/奸的女孩可以活下来?”
邱原女友的死固然令人愤恨惋惜,可也有女孩挣扎着想从那样的阴影里活下来,看似无情的律法,其实也在默默为她们提供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