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骏一愣。他第一次听说这事。
柴骏看向滕九,发现她正微微皱着眉,不知怎的,心里竟有些期待她去反驳那冢中人的话。
可滕九只是道:“你怎么了,说话夹枪带棒,我可是得罪你了?”
冢中人阴阳怪气道:“你还记不记得上回同我见面时,我特地叮嘱了你什么?”
滕九认真地回想了许久,最后不得不道:“你知道的,我记性不太好……”
冢中人怒道:“我当时真是信了你的邪,竟觉得你这么个忘性大的人能记住答应我的事儿,时常来陪我说说话!这都好几百年了,我都没人说话,只能在空旷无人时自言自语,可憋死我了,你说说你对得起我吗?”
当年他答应滕九不再随意接话吓人,前提条件是滕九时常来陪他说说话,省得憋坏他。可这滕九,起先还记得这件事,时不时来同他唠个嗑,接下来每隔百年便要出些茬子,若不是今日重逢,他几乎以为滕九已经死了。
滕九道:“你这么一说,我便想起来一些了。”
滕九淡定得冢中人想骂人。
滕九道:“我先前有次年纪大了,突然某一天便有些熬不住,不得不随意找个地方睡了过去,这次也才醒没多久呢,睡得太久,便将之前的事忘光了。”
冢中人自然知道,滕九这千年百年是如何活下来的,听到这里不禁有些沉默。若不是这漫长时光里的相同孤寂,兴许他们也不会成为好友。
冢中人道:“好吧,这次就先不同你计较了,下次你可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