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也不知是他们故意还是凑巧,他竟然与怀淳面对面关着。而且比起他这段时日的狼狈,怀淳倒是悠然自在,甚至连石榻上的被褥都是厚实软和的。
“还说是挚友,哪有如你这样对待挚友的?”柏砚半带玩笑道:“竟还不忘摆我一道!”
怀淳看着他,又站起身将身上的大氅解下来扔过去,他看着柏砚艰难地将大氅扯进去,妥贴地往自己身上一披,喟叹一声:“还是你命好,进了诏狱还有这么好的待遇。”
“你就不生气吗?”怀淳等了许久也等不到柏砚骂他,一时有些忐忑。
毕竟换做是别人这么坑他,怀淳自忖做不到这样泰然。
“自然是生气的,不过后来想了想还是怪我对你不设防,而且过于轻信你了。”柏砚拥着大氅,但还是手冷脚冷,这会儿他难免想念萧九秦的那一双大手,还轻轻抽了抽鼻子。
怀淳现在也看不懂柏砚了:“你在想什么?”
“萧九秦。”柏砚诚实得很。
怀淳:“……”
柏砚等不到回应,遂扭头看他:“难道你就不想二殿下吗?”
怀淳一僵。
柏砚继续道:“作为过来人劝你一句,莫要一再的糟蹋人家的真心。”他望着墙上的小窗,似闲谈般:“从前我觉得人的一世很长,若是浪费一点也无妨,但是现在却不觉得了。”
“你想想,我与萧九秦已经活了二十个念头,从前形影不离是五年,后来……又蹉跎了五年,你想想,人也就活个五六十年,我和他错过的那些岁月是找不回来了……”
“人活着不是相互折磨的,你既看到了我与萧九秦从前的缺憾,为何现在不能坦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