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忍耐,就会有过去的那一天,反抗和直面并不在她的应对方案里。
“人总是很难推翻自己固有的经验和认知,包括李锦也是这样。”林泉道,“她是从小被溺爱着长大的孩子,就算做了错事,她的家庭也有足够的能力替她平息,所以她做事自我,从不顾常理。”
高希媛低语:“她好幸福……”
林泉立刻道:“不是,溺爱才不是福气,相反,这是在消磨她的气运。”
高希媛闻言思索其中蕴含的深意点了点头,问了另一个问题:“你说你能看到我的过去,那你能看到我的未来吗?”
林泉摇头抱歉表示道:“不能,我最多只能预见十分钟之后发生的事情,因为过去是既定的,而未来由现在创造,随时会发生改变。”
说着,林泉叹了口气:“要是能看到未来,我第一个先看看自己还要被召唤多少次。”
这话引起了高希媛对林泉“被召唤”这件事的兴趣,她虚指了一下林泉挂在脖子里的十字架问道:“在我之前,你被这么召唤过多少次?”
林泉:“很多很多次,已经记不清了。”
高希媛突然好奇问道:“如果召唤你的人你不喜欢,或者这件事你不想帮,你可以拒绝吗?”
林泉:“不可以,我没有那样的自由。”
说到“自由”两个字的时候,林泉声音陡然变轻,听着很有点身不由己的悲伤。
但若是细看,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无波无澜,高希媛当是自己的错觉,便问道:“你刚才说要看看自己还要被召唤多少次,那就是说,这种召唤会有停止的那天吗?”
林泉单手握上十字架,沉默半晌说:“有吧。”
语气却不太确定,片刻后才又说。
“会有的。”
她们两个说话的时候,站立的位置在一列舞蹈练习室中间,音乐声从各个练习室内传出,林泉问高希媛:“有件事得和你证实,尹屏那个男孩子,他真和李锦暧昧了一年?”
今天林泉看的到并非如此,仔细想想,高希媛记忆中对这件事的来源几乎都是传闻。
高希媛:“别人都这么说。”
林泉问:“那别人还说他对你献殷勤呢,他真缠着
你了吗?”
高希媛:“……”
还真没有。
过去的那个学期,他们偶有交集,唯一一次算得上是独处的情况是在李锦把高希媛锁进器材室的时候,但那也是出于好心,把她带出来。
仔细想想,那天尹屏对她的态度与普通的同学之间无异,并没有轻佻之处。
像年级里所传的那些所谓“献殷勤”,“说高希媛漂亮”,“要追她”,好像都是捕风捉影的传闻。
至于李锦和尹屏之间关系如何,高希媛不清楚太多细节,不过她倒是无意目睹过一次舞蹈班的班级活动,看上去尹屏对李锦态度颇为冷淡。
林泉双手一撑坐上窗台,两腿晃悠:“现在是什么心情?有没有谣言害死人?”
高希媛:“……”
“理所当然把自己喜欢的人和物视为自己私有,把每个接近过的人都当做敌人。”林泉视线扫过二零八室,说道,“脑残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