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后,淮南确实发了一次凌汛,大雪皑皑不知掩盖了多少尸体,但如今她既已引导男主留下清淤,彻底修整水利,这桩惨剧应当也不会发生了。
何成没想到白桥会这么激动,奇怪地望过来。
白桥赶忙收敛了神色,恨恨磨了磨牙。
她知道此事定是反派搞的鬼!
若让那钦差大臣来了,大坝才真的要完蛋!
她当即想开口阻拦,可……
这种事要怎么说?
祁长廷只当白桥是在忧心涝灾和百姓,未多做纠结,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沉了几分。
他掩唇咳了两声,问道:“是钦天监哪位大人观测出来的?”
何成又翻了信件第二页,答道:“监正李大人。”
钦天监监正。
祁长廷蹙眉,努力在脑中回忆这人同祁景闵有没有什么交集,可禁不住大脑昏昏沉沉,胃部也开始一阵阵抽痛。
“公子?公子!”
清冽的味道钻进鼻子,祁长廷猛然打了个哆嗦。
白桥不知何时站起身来朝他走了两步,眸中担忧毫不掩饰。
少年对上那目光,不知怎地觉得有些烫人,强自镇定地转了开。
白桥没注意祁长廷的小动作,她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放任此事不管。
“公子,”她斟酌了一下词句,委婉道:“此前公子也提过常大人在户部有政敌,而且……根据我在南方长大的经验,这次的涝灾确实不太可能短时间反复,倒是冬日凌汛的可能大些。”
白桥的观点很明确,但也很出人意料。
祁长廷深吸一口气压下胃部隐痛,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地望了白桥一眼。
“姑娘确定吗?”
当然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