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突厥比西突厥激进得多,过往与中原打过的仗也多,更了解中原。
可他却对中原知之甚少,一直苦于找不到消息来源,整日担忧北突厥是不是在坑他。
这不,他刚打瞌睡,那助眠的羊奶便递到嘴边来了。
可汗当即开始用他生涩的中原话盘问那少年,比如在东都是做什么的,为何要来突厥,又为何毫无负担地说起要帮突厥人攻打大徽。
那少年一一答了。
说起他叫齐徵,说起他的外祖父曾是东都朝中高官的幕僚,那位高官为人清廉,家中还有一个女儿嫁入了皇帝宫中做了端妃,甚至还诞下了一名皇子。
少年全家都以为自己跟着那位大人,以后便可官运亨通了,谁知一朝惊变,那皇子居然生了重病死了。
而这皇子死了便死了,那位大人却也突然开始倒了大霉。
不断被人弹劾,贪污受贿,私吞公粮,甚至还有强抢民女这样的罪名,要逼他辞官。
那位大人自为官起便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哪里做过这样的事,于是坚决不认。
谁知半月后,这位大人便被发现死在了家中,死因不明。
紧接着,那位大人的幕僚也要么辞官,要么一一离奇死亡,而他在宫中的女儿更是被丢入了冷宫,很快郁郁寡欢而亡。
可汗王听得入迷,但也很疑惑。
死去的皇子也是那位大人的外孙、大人女儿的儿子,骨肉身死,那位大人和他的女儿想必也很悲痛,难道不应该被安抚吗?为何大徽皇帝的所为却好像完全相反?
那少年没有说话,只是一双黑黢黢的眸子淡淡盯住了可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