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蛮不肯走。
他昼夜疾驰了三天,来都来了,还能无功而返不成?
屠必鲁一个头两个大,索性大袖一甩,怒道:“你去与可汗说!我不能应你!”
“去就去!”乌蛮声音很大,转身就走,又停下来问,“可汗在哪?”
屠必鲁气急,抬手指方向,“那边!”
乌蛮二话不说,立刻大步朝那个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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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院内。
窗门隔了秋寒,暖香袭袭。
舒明悦倚在小榻上,细眉皱皱,蹙了一个尖,心头那股不对劲越来越浓,几乎要将人吞噬了。
她慢慢将这一世两人相遇后的点点滴滴捋了一遍。
从定国寺初逢到现在,不过多半年的时间,仔细想来,虞逻对她感情的确和上辈子不大一样。
上辈子两人成婚半年时,虞逻尚且还对她不冷不热,时常沉脸。
这辈子……
这辈子似乎从回王城开始,他就有些不对劲了,更别提后来追她至雁门、出使长安,如此种种,令人匪思疑惑。
可是。
可是那日定国寺初逢,他看她的眼神又是那般不耐和陌生,全然不似作假,后来几次试探她心中故人是谁,也不似伪装。
然而。
然而昨晚……
舒明悦脸色涨红,难以启齿,总不能去问他为何、为何如此熟悉吧?
她两弯细眉也越拧越紧,心头乱成了一团,一半在说怀疑,一半在说不是。
难道不同时间、地点相遇,不同的身份和经历,真的会使一个人的变化如此大吗?
她想不明白。
罢了……舒明悦咬唇,手指尖渐渐紧攥,再试探他一番罢。
……
大片阴影拢了下来,一道声音低沉带笑,“在思何事?”
舒明悦吓了一跳,抬眼看去,视线中映入一张熟悉的俊脸。
虞逻在榻边坐下来,伸手把她捞到怀里,抱着她柔软身体,低低嗅香,又有些心猿意马。
他喉咙滚了下,亲她脸颊,目光灼灼问:“屠必鲁说,你想我了?”
舒明悦懵了一瞬。
她何时说了?
“怎么不说话?”虞逻有点不高兴了。
舒明悦无语凝噎,恐怕在这厮的心里,昨夜之后,她已经爱他爱得不能自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