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快他又反应过来,“祖先生的意思是,藏身在我们身上的东西,可以保护我们?可我和孟猛身上的不是互相排斥吗?”

“当然,蜈蚣之间也会有排斥的,”祖清解释着,“就像是两条强壮的蜈蚣共处一室,但是事务有限,它们也会发生激烈的争端。”

“而现在你们身体里的蜈蚣各有其主,它们不需要处于对立方,所以互不干涉,这种被下了咒的蜈蚣栖息宿主的条件,必须是年轻有精力的,而孟先生的爷爷显然不符合这个条件。”

至于为什么孟爷爷没有出过事,也许是因为和他们父子常年生活在一起,让两条蜈蚣都没有排斥对方。

“这太不可思议了。”

孟子义一脸惊奇。

“总之,给你们下咒的人,初心自然是想保护你们,但是这个方法是不对的,因为这种咒术是利己害人。”

祖清抿了抿唇,眼中闪过厌恶之色,“在我们玄门中人看来,这属于禁术!”

孟子义刚才还略有些高兴的心情顿时没了。

他十分羞愧自己刚才那股高兴劲儿。

“我太……”

孟子义垂下头,不敢看他们。

左亿却道,“能理解,人之常情嘛,再说你又不是故意的,只是有人太想保护你们了。”

是啊。

孟子义看着怀里一脸茫然的孟猛,他伸出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到底是谁呢?”

他脑子里没有搜索到能为他们这么付出的人。

说这话没多久,陈大爷便出现在院门,告诉祖清他们客人往这边来了。

祖清应了后,和左亿去泡茶。

而孟子义则是带着孩子坐在院子里发神。

一直到下午,客人们去村里转悠的时候,孟子义找到祖清和左亿。

孟猛在睡午觉。

“祖先生,左先生,关于这个避祸术,听起来对我们而言是没有害处的,那对于下咒的人呢?也没有害处吗?”

祖清请他坐下,轻声回着。

“对你们而言不是没有害处,你们生前享受着别人替你们挡灾挡祸的日子,可死后你们是要偿还的,至于怎么偿还,这得看下面怎么判。”

也就是生前享福,死后受罪。

“而对于下咒的人来说,也会付出一定的代价,但是代价没有你们高。”

左亿闻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就算是我出钱让你帮忙保护两个人,你做到了,可我却不知道我要保护的人,会受到更大的惩罚?”

“你说得没错,”祖清侧头看着他,柔声道,“我想那个人是不知道这种咒术是到了最后是会害他们的,所以孟先生。”

“啊?”

孟子义急忙应着。

“让人给你们下咒的人,要么对方就是下咒人,她清楚所有的坏处,可还是对你们下了咒,这可能是爱中带恨。”

“第二个可能,就是对方不知道这个咒术的后果,只想保护你们,觉得这玩意儿就是借别人的福而已,宁愿害别人,也不愿害你们,这是太爱你们,其中没有恨。”

孟子义抿了抿唇,在祖清和左亿的目光下,抬起眼艰难道,“但是那个人一定是恨我那些亲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