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自父亲从南京回来之后,就几乎成天躺在床上,精神一直不好。看到我异常明显地担忧之色,母亲又补充说,不过,父亲除了依旧喊刀疤疼痛之外,倒没说还有其它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母亲的解释,多少让我放心了一些。我估计,父亲现如今的状况,应该是连续的长途奔波所带来的疲惫造成的。希望父亲再休息两日就能够恢复过来。
不知道是因为我们的回来心情变好了,还是因为通过这几天的休息确实恢复了过来,反正第二日,也就是星期天,父亲终于不再一直躺在床上了。不时地坐起来跟我们聊上几句。果然如我所料,父亲对这次的胃镜检查信心十足,一点也没有要查看检查报告单的意思。偶尔,父亲还会出去走动走动。虽然,未能恢复到去南京之前的那种状态,但与一躺就是两三日的情况相比,这无疑是一个值得我们欣喜的变化。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看到一大家子人齐聚一堂,喜上眉梢的父亲,就连胃口都变得比前几日好了许多。
总之,父亲的变化是可喜的。因此,我们(包括姐姐一家)是心情放松地返回市区的。两日的相聚虽然短暂,但却弥足珍贵。因为,亲情再一次温暖了饱受病魔折腾的父亲的心。
紧接着的星期一,我就开始着手准备去南京的事宜了。我有些歉意地将星期二的一切事务都交给了老婆。好在,为了父亲,深明大义的老婆对我表示出了一百二十分的支持。
我之所以不提前一天去,完全是因为邢海燕的一句话。我清晰地记得,她在知道我们电话预约以及提前了一天就过来的事情之后,曾非常善意地提醒我们说:“以后,你们完全没必要打电话预约。只要能够赶得上在九点半之前到医院就行。到了之后,直接报我的名字挂号。”
因此,上次去南京的时候,我特定问过司机,最早的一班去南京的车是几点。司机回答说:“上午五点半!”
为了能赶得上挂号,星期二的早晨,我四点多就起床了。在我洗漱同时,老婆也起床了,因为她要用电瓶车送我去车站。那时,还在上幼儿园的孩子依然沉浸在梦乡之中。我本来是想让孩子继续多睡会儿的,但老婆怕她万一醒来后,发现自己一个在家定然会哭得个稀里哗啦,因此最终我们还是将孩子叫了起来。于是,我、老婆和睡眼朦胧中的孩子就骑着一电瓶车出发了。虽然夏日的白天时间很长,但那时由于太早,天地依然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好在,市区的路灯一直亮着,这倒免除了我们一家子摸黑的悲惨遭遇。
到车站的时候,我看了看手机,五点二十多一点,时间刚刚好。在嘱咐老婆“路上慢点”之后,我才走进车站。
一进车站,我就发现了不对之处。因为,我并没有看到预期中的灯火通明。偌大的车站,除了极少数的地方透出微弱的灯光之外,绝大部分地方还依然沉浸在黑暗和死寂之中。我只看到一个人。上前查问,现在哪里可以买票。那人指了指黑漆漆的几个售票窗口,无奈地说道:“等!”
不对啊!那司机明明跟我说最早的一班车是五点半的啊!我可是赶时间的。因此,我并没有如同那人一般傻等。顺着灯光,我走了过去。透过半敞的门,我仿佛看到了希望。推开门,走了进去。先是礼貌地打了声招呼,然后恭敬地问:“请问,现在哪里可以买票?”
“你再等等吧,过会儿应该就会有人来了!”那人不以为然地回道。
“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我急急的再次问道。从时间上来说,我可拖不起啊!因为,再过两分钟,就要过五点半了。
“这我不太清楚。我这边是负责农交的。我想应该快了吧。你直接在售票大厅等就行了!”那人似乎有些不耐,但好在说话的语气还算和气。
见人家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我自是不好再做纠缠,道谢一声之后,就只能无奈地再次回到了售票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