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能不能冷静点,有这么说自己女儿的吗?”林朝阳也抬高了声音,“再说什么野男人啊,那是我朋友,是他联系我问我能不能去借住的,是我让他住过去的,关小晚什么事?”
“我当她是女儿,她当我是妈吗,她当这里是家吗!我告诉你,你少帮她担罪,从小你就护着她,什么你都护着她!”
“什么叫我护着她,那事情本来就是我做的啊,从小也是一样,只是我解释了你们不信啊。”
曾媛安不再说话,捂着心口开始深呼吸,好像自己马上就要晕厥了。
林唱晚其实也觉得自己心口处很难受,好像被一团东西给塞住了。她也想捂心口,但她当然不敢,她知道自己一旦这么做,就会更加激怒他们。
林朝阳也没再出声,他心烦地抓了抓头发,拿出手机翻找到和顾意驰的聊天框,想给他发条消息问他有没有被影响,但又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
怎么可能不被影响呢?
他太知道自己爸妈一向喜欢怎么处理看不惯的人和事了,尤其是顾意驰这种对他们来说没有利用价值也没有任何威胁的人。
是林唱晚打破了暂时的寂静,出声问了句,“你们把那个房子怎么了?”
她已经很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了。
实际上,她也很想尖叫,想质问他们为什么一丝一毫的空间都不肯留给她,想质问他们有没有动那个家里的东西,最最重要的是,他们有没有把顾意驰怎么样。
但是她不能,即便心脏已经在憋闷中快要爆炸,她都只能挑选最不痛不痒的问题问上一句,你们把那个房子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曾媛安依然捂着心口,“我们大费周章联系才联系到房东,房东暂时不考虑卖房,我们给了三倍租金,才把房子接手租过来。”
林唱晚感到自己开始抑制不住地发抖,“为什么?房东凭什么不和我说一声就把我住的地方另外租出去?我的租金还没有到期。”
“凭什么?凭我们是你爸妈!凭我们给他看我们的领养证明!”
林唱晚知道,他们一定又在外人面前编排她了。
说她不知感恩,又或者更夸张一点,说她偷了家里的钱躲到梧桐市去,而他们就出演一对可怜的、想让女儿回家的父母,更重要的是他们还有钱,他们有三倍的租金。
她觉得这一切都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