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季启特地点明了“东宫”,原本变得不太好的情绪当即又热络起来,招呼着让他落座。

祁子臻对客套话没有兴趣,听着宋季启的安排到他的位置上坐下,崔良就搬着石琴到他身后。

世家子弟的宴席开场多半都是喝酒拍马屁,而且大部分都是在拍宋季启的马屁。前世祁子臻跟着宋季启参与得多,还时不时就要代他饮酒,每次宴席完都要难受半天。

如今他与宋季启毫无瓜葛,又因暂住东宫,世家子弟们没有敢给他灌酒的。他落得清闲,仿佛只是这场宴席的旁观者,不吃不喝不参与,只是兀自坐在原处。

他身后的崔良似是几次想开口说什么,最后都打消了念头,陪着祁子臻在那干坐着。

待到酒过三巡后,有些喝得半醉不醉的世家子弟胆子便大了些,突然将话题抛向祁子臻。

“诶对了,世子不是说那位祁公子琴艺高超,今日想让他来给我们开开眼界的么?怎么还没开始?”

紧接着又有另一人附和:“是啊是啊,快让我们看看究竟有多高超。”

祁子臻侧眸往说话人的方向看去,认出那个喝得脸颊通红的人正是工部侍郎的独子,前世似乎死于他父亲贪污受贿,由于数额过大直接抄家斩首。

而附和的那人是一个副将的次子,前世在最后他父亲于边境战争中公然当逃兵,还在逃跑路上被敌军士兵杀死,他们家族也被流放,这位次子似乎半路就遭遇强盗被误杀身亡。

他没打算给将死之人什么好脸色,依旧漠然坐在原本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