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轻,掺杂着半梦半醒时的软,听着懵懵懂懂,很乖。
宋尧旭没有分毫把人闹醒的自觉,自然而然地收回手,笑着说:“你头发未干,这样睡下去会着凉的,先别睡了,好吗?”
祁子臻看起来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坐起身,打了个哈欠后依旧困倦,像是随时都能倒头继续睡。
宋尧旭见他这幅模样,无奈地叹口气,拿过一块干布替祁子臻细细擦拭湿发。
大概又过了好一阵子,祁子臻才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当即察觉到宋尧旭似乎在替他自己擦头发,连忙抬手要制止。
“抱、抱歉,劳烦殿下费心,余下的还是草民自己来罢。”
宋尧旭也不推辞,笑着看向耳尖微微有泛红的祁子臻,将细布递还给他:“终于肯醒啦?”
听语气就很像在逗弄小孩。
祁子臻半垂下眼睫,轻轻应了声鼻音后接过细布,自己一点一点地擦拭起来。
宋尧旭也不再继续逗他,轻笑一声后说:“院子里日头正好,等会儿去院子晒晒太阳罢。”
“嗯。”祁子臻点点头,没有多说别的话,起身似乎就想要按照宋尧旭所说去院子里。
宋尧旭看着他消瘦而挺拔的身子,隐约间仿佛回想起他入狱当晚时侍卫押送离开的身影。
如墨竹般傲然,又似冷霜般冰凉,无悲无喜地接受既定命运——那是在绝望之后彻底的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