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医的内心就像是上了一层厚重的锁。

夜真的深了，一整栋楼，只有钟医家厨房的灯火还亮着，你橘色的灯光就像是一座灯塔，在黑色的夜里还继续坚持着光明。

“能聊聊？”林婉岚靠在门框上问道。

“可能是钱的问题？担心收不上来钱吧。担心钱的不够支撑医院！担心钱……”钟医随口说道。

林婉岚却摇了摇头，看着窗外飞进来一只飞蛾。

“不止是钱的问题。”林婉岚用笃定地语气说道。

“嗯。还有人的问题吧。我想要留下这些人，也想要把这些人用到极致。”钟医认真地说道。双手握得紧紧的。

飞蛾被橘色的灯光吸引，飞入了厨房之中，不断的用身体去撞击着灯罩，像是要用尽生命的去把光明追寻。

“太着急了。你太着急了。没有必要。”林婉岚摇了摇头，想要缓解丈夫身上的那种压力。

“我不着急不行啊。随着一代人的去世，随着相信中医的人越来越少。学习中医的人就会越来越少。然后变成了恶性循环，又导致了知道、相信中医的人越来越少。直到，最后消亡。我不能不着急啊。”钟医压低了声音说道，像是在低吟，又像是在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