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权利的范围似乎很广,而且和农民息息相关,可是如今都联产承包了,农民种什么乡里根本就管不着。
至于林业,青龙峡内森林茂密,但封山数十年,没人敢动。
畜牧业更是扯淡,这一带山区是不允许放牧牛羊的,虽然有养猪场和养鸡场,但那是工商业的范畴。
渔业倒是有,可有数的几个鱼塘早就承包出去了,而且是长包,连承包费都不需要收了。
而计生和维稳,却是整个基层最复杂,最琐碎,最得罪人,最难做的工作,一股脑的交给辛红,可以确保他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睡不了安稳觉,忙死,累死,还落不下好。
会议结束了,人们以最热烈的掌声表达对书记和乡长的支持。
只有辛红一个人面色苍白,低着头,委屈的泪水在眼圈中打转,愤怒的火焰令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剧烈颤抖。
掌声停息,蒋一凡盯着辛红问道:“辛副乡长,作为青龙的常务副乡长,你对我和谭乡长的安排有什么补充的地方没有?”
辛红真想跳起来破口大骂,像雷东,江铃乃至谭凯那样,不管不顾的发泄心中的怒火。
破釜沉舟而已,大不了鱼死网破,但最少可以维护自己的尊严。
然而辛红没有那样的勇气,工作十多年了,好不容易熬到副乡长的位置,他无法承受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导致仕途崩溃的后果。自己没有一技之长,除了会当投机钻营的官员之外,什么都不会,他不敢想象自己突然变成了普通的办事员,甚至离开体制之后,自己该如何生存。
因此辛红用超强的意志力将即将奔涌而出的泪水强行逼了回去,以平稳而又洪亮的声音说道:“我完全赞同蒋书记和谭乡长的决定,我会以百分之两百的努力来配合书记和乡长的工作安排!”
“很好,那……就散会吧!”蒋一凡转向谭凯。
“散会!”谭凯起身,拿起公文包,笑着说道:“蒋书记请!”
“谭乡长请!”蒋一凡也起身,夹起公文包,和谭凯肩并肩的走了。
掌声还在持续,所有人都没有看明白,台上这两位究竟是唱的哪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