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与乌鸦美仁这样的高手在一起训练,几年下来杨以辰的眼界早非当年,普通人之间的争斗招式,在他眼中就如同牙牙学步的幼童挥舞着手臂打闹一般,根本不具备任何威胁,至多是闲来无事时当作一场孩童间的闹剧再看。
强哥喝着茶,保持着一种大佬该有的风范,这个夜晚他确实接到了一些电话,他清楚知道这些电话是无法判定对方是谁的,也都不会开门见山,绕着说一两句,如果这边有心听肯定是听得明白,如果无心听劝,若是开门见山反倒弄得大家彼此尴尬,一点点言语的试探,彼此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强哥也大致圈定了可能的范围,他不好说什么,之后可能也不好做什么,能够不发一言,都已经非常之为难,现在就看杨以辰想要办到什么地步,如果他够狠,那自己就势必会背上帮外人不帮自己人的骂名,这是个同情弱者但又不会舍身出来帮助弱者的世界。
身为弱者,你唯一能感受到的温暖就是一大群人跟你说了很多,当时觉得暖暖的,当这些人转身离开时你才发现,原来他们也只是用嘴说了说,根本就未曾付出一点实际行动,但在道德层面上,这些人众口铄金,就成为了台面上大家都必须很尊重的前辈,遇到什么事得先给他们送点礼商量一下知会一声,以示尊重,这样这群人才不会跳出来说两句尖酸刻薄的话。
脚步声响起,拳馆内顿时寂静无声,看着一位四十出头的男子走进拳馆,强哥站起身,给予对方一定的尊重,尽管是自己的人将他抓了回来。
“强老板,至于这个样子吗?我们香江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地来的衰仔指手画脚了。”祥哥的脸上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大黑痦子,一口黄牙外加深陷的眼窝,这家伙平日里爱好什么,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强哥想要说点什么,杨以辰转身拦住了他,走到这祥哥的身前,蹲下身子:“我知道你有很多兄弟,现在心里肯定想着等我出去了一定找兄弟砍死你,对吗?”
“哼!”祥哥冷哼一声,平日里这些戏子哪一个敢在自己面前吆五喝六,谁不是恭恭敬敬,现在都说刘德骅混得好,怎么样,见到自己不还是要祥哥祥哥的叫着端茶倒水,你哪位啊,拿个鸡毛当令箭。
“我一个小小的艺人,也就是你们口中的戏子,凭什么跟你直接对话,你心里是这么想的吧,其实我想说的就一句话,就是想要告诉你,我凭什么跟你对话。”
唰!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杨以辰动手了,还不是简单的动手,而是……
“啊!!!!!!”
祥哥捂着自己的左耳部位,身体抽搐着,鲜血顺着他手捂着的位置溢出来,另一只手撑着地面,单膝跪地,硬生生撑住没有满地打滚去环节疼痛,也算是个彪悍的汉子。
强哥都傻眼了,多少年他都已经不去碰这种事了,亲眼看到血腥场面更是回忆不起来到底有多少年,别人要是做了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可画面中是杨以辰,这就有点让他难以接受,主要是画面太不协调,以他在荧幕上的成就舞台上的光鲜,谁能想到他在私下里能够这么狠辣,这可不是拍电影,你表现出一副狠辣的模样就真的狠辣,这是现实,割掉一个人的耳朵,可以这么轻松吗?
强哥问自己,二三十年前的自己,或许根本对这不当回事,别说是耳朵了,更狠的都稀松平常,但在这个时代由一个世界级的大明星做这种事,那种巨大的反差,那种视觉的刺激,他也不得不色变。
祥哥瞪着杨以辰,他觉得自己现在有吃了对方的心思,有活剐了对方都不解气的想法,奈何,此时此刻他是这里的弱势群体,他能做的就只有一件事,转而盯着强哥:“强老板,我不知道你愿意为此付出多少代价,我只知道,我手下还有着一群忠心的兄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位大明星够狠的,问都不问我,背后是谁主使的,就用我的鲜血来显示你们的决心,够狠,只是,这代价,你们负担得起吗?”
到了这个时候,他连强哥也不在意了,自己的耳朵没了,这件事也就只剩下唯一一条路,要么自己死,要么就必须找回场子,断然没有和平处理的可能了,江湖人,丢命不能丢面子,祥哥又不是那种打算退隐江湖面子丢了也就丢了的人,他还没有享受够这个江湖带给他的一切,还必须为此奋斗,耳朵丢了又如何,必然会有人因此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