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时家里攒钱给他买了助听器,他终于又和正常人一样能听见声音了。
直到助听器也没有了作用。
谢秋节又被吓醒了。
满脸冷汗,连睡衣都湿答答地黏在身上,手机显示是凌晨4:48,他坐在黑暗里,将手机音量开到最大凑在自己耳边。
听不见。
还是听不见。
他垂下眸子,烦躁地扯了扯黏湿的睡衣,走进浴室扬手将衣服脱了。
温热密集的水流兜头而下,滑过谢秋节苍白修长的身子,身上曾经有很多密密麻麻的伤。
他仰着头感受水流的温暖,好像那些疼痛就可以减少那么几分。
洗完澡,才终于觉得好像又喘过气了,他还活着。
穿着刚换的衣服,他走到阳台给自己的两盆薄荷浇了浇水,倚靠着栏杆往楼下看。
他住在第五层,整个天空还是黑色,只有路灯闪着渺小微弱的光,城市还没有醒,和他一样寂静。
他拿着手机看着屏幕良久,最终点进名为哥的聊天框中。
敲打着屏幕,只有一个字,发送成功。
【哥。】
谢秋节又去翻冰箱,蛋糕吃完了,这几天忘记囤了,于是他勉强地搜刮出一个草莓味的棒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