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事儿不问明白吧他还总想,想了两天吧,终于放下了。
放下不是因为翻篇儿了,是因为分公司事情太忙。
他跟着的人是他家老头儿的一位老下属,现在分管分公司业务。他甭管愿不愿意,再一脸暴躁,当面得喊人声刘叔。
刘叔使唤他跟使唤孙子似的,他又当司机又当助理,跟着跑上跑下,什么活儿都得插一手。
他也不是不能干,他脑子不傻,该做的上手也很快的,以前只是没必要。他一富家少爷,不缺钱不缺势的,周围也尽是些酒肉朋友,每天聊的那点儿事也跑不出’玩乐’俩字儿。
现在状况又不一样了,他爹这回对他下了狠手,把他从家门轰出去一个月了都没见软化迹象,他跟人挤个一居室,天天看人脸色,关键人还看不起他。
薛凌正赶上公司上下最忙的时段儿,每天跟着跑业务跑得心烦气躁的。看不起他那位赶上组内在做大项目,也没比他好哪儿去,隔三差五加个班,没加班的时候晚上也基本得在家抱着笔记本敲报告。
有天薛凌冲完澡出来都十一点了,顾鸣坐客厅沙发上还抱着笔电在干活儿。薛凌擦着头发下意识从他脸上扫过去,视线扫过去又转回来,趿拉着拖鞋走过去,一把把一根烟从顾鸣嘴里拿下来,看看烟又看看他,不可思议的说:“你抽烟?”
顾鸣的烟没点着,就是在嘴里叼着,他没啥烟瘾,就是觉得累,想点一根提提神。
薛凌看着他那张脸,心说小孩儿抽什么烟,然后就把烟叼自己嘴里了,含糊的问:“火儿呢?”
顾鸣摸出个打火机丢过去,薛凌接过来一看,居然是个挺贵的牌子,他刚想说你买个打火机挺舍得花钱啊,顾鸣又把一个带着水底儿的纸杯子递给他,薛凌顺手接了,顾鸣拿脚踢踢他小腿:“阳台抽去。”
“啊?你在沙发抽,我就得去阳台?”薛凌咋咋呼呼的,“你讲理吗?”
“我不讲理,我家我牛批,”顾鸣拿下巴往阳台一点,“去。”
薛凌端着纸杯子,小小声的骂骂咧咧的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