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我爸坐在我的两边。

我是曲尧和匀匀之间的墙。

也是爸妈中间那堵不作声的墙。

我尽心尽力地阻拦他们的争吵,但又成为他们的争吵的原因。奶奶会说这是妈妈的错,是她在怀我时硬要吃药去上班,才会把我生成个愣脑袋。

其实我可以给妈妈倒茶,帮她按肩膀,我在很努力地学怎么做个不被讨厌的透明人。但她回家的时间越来越短了,就算回来了,也会刻意避开和我的接触。

我蹲在门口,检查每个盆栽里的叶子的虫蛀情况。季温哥的土放在里头,芽还没有冒出头。

四季有不同的温度。

但不论春夏,我都像是穿着短袖走在寒冬里的人,眼泪和鼻涕都冻成了冰柱。

27

陆筠隔天又扔了盒牛奶在我桌上。

他每天都跟监工似的盯着我喝完牛奶后才移开眼神。

喝到星期五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开口对他说:“陆筠,你有什么需要我帮的吗?”

陆筠撑着下巴看我,说:“怎么了?”

我说:“我不想白喝你的牛奶。”

陆筠说:“这是补偿。”

“你只踩了我一盒牛奶,”我说,“不用补偿这么多。”

陆筠把手放了下来,不太耐烦地说:“那行,我想想有什么要你帮的。但你先把牛奶喝了。”

我老老实实地吸了几口后,陆筠又出声问我是不是真的喜欢牛奶。

我说:“这个还挺好喝的……你自己喝过吗?”

陆筠说:“没有。”

我思考了一小下,把喝了一半的牛奶放下来,说:“要不你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