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没有异议。
季匀说曲尧对我像是老母鸡护崽一样。他说这话时曲尧在前边排队等我们三个的奶茶,我看见雾气凝在季匀的睫毛上,他朝我笑了笑,说:“余召,你老这样看我,我都要以为你喜欢我了。”
他在外边笑容都克制且温和,衣服上都有种草木的香味。
假如把他比成植物……他应该是那种以后会长得枝叶繁茂的香樟树,漂亮又好闻。
我仔细研究了一会,跟季匀说:“你身上有很好闻的味道。”
季匀抬起袖子,鼻翼动了动,说:“哦……这个是我喷的草木味的止汗剂。”他把手伸到我面前,说,“你闻闻,我手上也有。”
他手背上确实也有淡淡的草木香。
季匀说:“余召,我们握一下手。”
我跟他握了下手后,他又小声地笑起来,眼睛望着曲尧的背,对我说:“现在你手上也有这个味道了。”
53
曲尧没让我再给季匀送牛奶了,但我路过季匀班上时,还能看到他课桌上摆着的甜牛奶。
我尽力不去注意那些蛛丝马迹。
他们还是我的朋友就够了。
走在楼道里时,听到了雨哗啦下起来的声音。
教室里开了灯。
陆筠靠在椅子上,头微微朝窗子偏着,好像也在盯着外面的雨。
我收拾书包时,他突然跟我说了句:“余召,你带伞了吗?”
我点头,说:“我带了。”
陆筠说:“我没带。”
他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又飞快地转回去看窗外,说:“你能送我一段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