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左右为难。
大概是因为季匀来巷子的时间晚,我对他并不像我对曲尧那样亲近。而且他并不掩饰自己的坏心眼,故意地说那些话来挑衅我,我才会用打他这种方式来发泄自己生气的情绪。
但我不可能跟曲尧打上一架。
他稍微表现得内疚点、像现在这样低落地看着我时,我整个人就像哑火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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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小刚学会骑车就兴冲冲地要我坐在他后座,结果在下坡时没刹住车,我们俩就一起摔在了地上。他倒是没什么事,但看到我手肘破皮流血后,居然比我先哭起来了。
我拿纸巾捂着伤口,还跟他说我一点都不痛,没关系的。
曲尧替我把眼泪流出来了,所以虽然有点痛,但我没有哭。
在校医室里,他就是用这种低落的表情偷偷看我,问我还会不会坐他的后座。
我当然愿意坐曲尧的自行车,只要他说把后座留给我,我就一直愿意被他载着。
下坡从前面刮过来的风里有他洗衣服用的肥皂的清香味,我抬头的时候,还能看到清早微凉的阳光洒在他短短的黑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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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温哥在我准备二次逃跑的时候上来了。
“他跟妈妈说他只是自己摔了一跤摔伤的,”季温跟我说,“而且伤得也不重,连药都不用擦,过两天就好了。”
“伤得不重?”陆筠有些遗憾,“那余召下次应该更用力点揍。”
季温看了眼当着他的面骂他弟弟的陆筠,说:“你再不回家就赶不上公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