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坚定的人,要想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只能在他蛊惑我之前封闭五感。

下坡时刮来一阵寒风,没被口罩挡住的脸被冻得有点痛,我缩了下脖子,庆幸自己戴了围巾,避免让风从校服领口灌进来。

时间还很早,我就拿着我爸给的钱买了两个包子和一杯豆浆,在早餐店门口吃完后,才重新上车去学校。

教室外那棵树几乎没叶子了,我停下脚步,仰头看了会它光秃秃的枝桠,想起夏天躲在茂密的树叶间鸣叫的小鸟,不知道它们会飞去哪里过冬。

班主任重新安排了班上的座位,我和陆筠不仅不是同桌,位置还隔得老远。

可能是他长得高,老师把他调配到了右后排,而我坐在靠内侧窗的前排,转头就能看到坐落在两栋教学楼间的大树。

陆筠很不满意,说要换过来跟我坐一起。

“难道老班发现我们谈恋爱了?”他拉着我的胳膊,压着声音说,“故意把我们排这么远,我要找你都得专门绕到前边,那么多人挡着,我都看不到你的脸。”

我认真分析了会,觉得不太可能,毕竟我们班主任是个中年直男,和陆筠那群朋友一样迟钝。

“那等毕业我们就在朋友圈官宣,”陆筠倚在围栏边,笃定地跟我说,“他们早晚得信。”

他很少跟我开玩笑。

在没人注意的时候,我悄悄跟陆筠勾了下尾指,算是做了个简单的约定。

如果这份感情真的能堂堂正正地摆到光亮的地方,那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我跟陆筠说就这样凑活着坐坐也行,同一个班随时都能见面,没必要非坐一起。但他很不乐意,说:“我得跟你坐才有心情学习。”

说完,他又低头跟我咬耳根:“异地恋很辛苦的,我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