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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句话却像是打在沉复的脸上。

他害怕。

这段时间时霁太过宠爱自己,以至于让沉复产生了一种,他们不是金主和情人的关系,而是从小一起长大,玩过泥巴躲过猫猫的兄弟。

自己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总是会被时霁的温柔所蛊惑,忘记了自己在时霁面前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不过是听话和乖巧。

时霁对自己已经足够温柔了,为什么连这点要求都做不到?

他真就像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情人,还没学会撒娇,就已经开始索要。

沉复低下头去,以细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句:“对不起。”就低下头继续写自己的作业去了。

时霁这次是真的有些生气,他不能再惯着这小孩了,一点都不像样。

“你好好写,我不打扰你了。”

时霁推门出去。

房间内,只剩下纸笔摩擦的簌簌声。

沉复的字迹越写越缭乱,写不出来就自责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责怪自己为什么这么蠢?

从小到大,就没有在学习上有一点可取的地方。

他知道时霁为自己好是真的,可学不下去也是真的。

时霁在门外坐着,随便翻了下手机,看了几眼新闻和消息就烦躁地扔到了一边。因着沉复胸口佩戴的项链的缘故,沉复的任何情绪都能够准确无误地传递到自己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