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爸后来才告诉我,他患了隐性抑郁症,平时看起来跟普通人没什么差别,但需要长期服药才能抑制,一旦停药就会控制不住。”
宋隽微微睁大眼眸,他想起了那个装满抽屉的白色药瓶。
原来那是抑制抑郁症的药物。
周老师道:“你爸跟我提过几句家里的事,原因我就不多说了,所以他不仅没有排斥你,反而这么信任亲近你让我有点意外。”
妻子和儿子的双双患病,让姜时岷又愧疚又自责,他实在不知道应该对谁说说心里的苦闷。
而周老师是他儿子那几年除了家人以外唯一愿意亲近接纳的人,他就拜托了她一起劝导开解儿子的情绪。
宋隽站在郁郁葱葱的树梢下,静静的听着,神情很专注。
仿佛他真的穿过时光的洪流抵达了另一个人的过去。
宋隽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对自己无权选择的身份产生厌恶感。
铃声划破喧闹的校园上空,惊起喇叭周围树梢上的飞鸟。
周老师再次看了一眼时间,又看了看姜时予离去的方向,无奈一笑:“看来我只要站在这儿他是不会回来了,我得去看班了,你可以好好逛逛,这里有他的过去和另一面。”
宋隽颔首:“谢谢。”
周老师似乎没想到他会说谢谢,短暂的愣怔过后道:“不用谢我,也许你是最后的希望,他用这样不管不顾的方式来向他爸爸表达反抗,殊不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宋隽抿了抿唇瓣,结合姜时予曾经提过的他大概能听得懂周老师的意思。
但他没好说自己已经试图劝过,结果仍然不尽人意。
周老师很快便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走了,一中初中部校区林立着好几栋洁白教学楼,醒目的灿金色大字镶嵌在大楼侧面的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