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烦躁地把手机扔到一旁,就昨晚以及刚刚的那个梦低声嘟囔了一嘴“真有病”,然后重新躺回床上。
周昰洛苦着脸,难受地翻了个身,不情愿地将脸埋进枕头里。他的脑袋里乱成一团,周昰洛努力稳定心神,理智地去回忆与杨进重逢后的点点滴滴,忽然一个想法钻进脑中。
他不会是病了吧。
可承认自己病了,不就是变相的承认自己可能是个同性恋吗?
可如果不是病了,那又该如何解释自己亲了杨进,又做了那种奇怪的梦。
周昰洛不是个傻子,就算他再死鸭子嘴硬,不想承认并急于证明自己。但他自小便坚信万事终有缘由的道理是不会轻易被他打破的,无论是主观还是客观,也甭管心甘情愿还是迫不得已总归要有一个说法。
只是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了,颠覆了他二十多年的认知。
挂断电话的谭翠也顾不得大过年的,直接一个电话给那姑娘的母亲打了过去,得到准信后又急忙给周昰洛发了过来。
——在老家过年呢,得初五初六能回来。
周昰洛叹了口气,望着天花板上的几何灯,且不提相亲那姑娘什么时候回来,眼下难在杨进确确实实就住在他家。
d大开学怎么也要过了十五。
也就是说他还得装作没事人一样跟杨进大眼瞪小眼地瞪上半个多月。
毕竟是周昰洛自己种下的果子,没道理也不会随意就将人撵走,但想到接下来两人要共同相处的日子,一股尬意顺着他的脚趾便漫了上来,周昰洛又开始翻来覆去的难受,于是他一咬牙下定决心。
杨进不走,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