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低头,通话居然还没断。徐绍寻犹豫了一下,又对着手机问:“林余?”
那边马上应了,说:“怎么了?”
……问题就是没怎么。徐绍寻觉得自己的行为不仅莫名其妙,还非常的欠打,事已至此,只能强行道:“我要吃馄饨。”
林余就说好,知道了。
这次是真没什么能说的了。徐绍寻挂掉电话,模糊地闪过一个念头。
好像……都是他挂的电话。
而后徐绍寻和女生和和气气地各回各家,心照不宣地没提“下次”。徐绍寻想到能跟二老交差,晚上还能吃热乎的小馄饨,只觉神清气爽,无事一身轻。
这份好心情在发现家里没人后打了个折扣。
徐绍寻和林余合租着一个屋。他们本就是大学舍友,一起创业后出于经济考虑也一块住着,到现在房租已经不是问题了,也没人想过搬走。两个人要不一块儿在公司加班,要不在各自房间干活,来来去去都一起。
像现在,徐绍寻也没什么事需要找林余,但就是把他当成了一种习惯。像办公桌上的小绿植,累了看一眼,拨两下,心情就会很好。
徐绍寻在客厅无所事事地转悠了一圈,认命回房。他有火烧眉毛的方案要做,但只把电脑放到桌上,就开始拆房间里叠着的几个快递。
都是些什么乳胶枕、白噪音仪等网红助眠神器。
徐绍寻当然不是给自己买的,他自己一沾床就睡着。但近两个月里,林余的睡眠状态似乎很糟糕,整个人透着股力竭的疲惫。
他们这行本来就处于睡眠不足的状态,再加上失眠那可是分分钟就要猝死。徐绍寻一边觉得那些产品都是智商税,一边又忍不住想聊胜于无,说不定就有用了呢,于是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
再不济,让林余开心一下也可以。那个人对别人的好意很敏感。
徐绍寻把快递拆完、东西放好,又在电脑面前干了一个多小时的活,才听到房门开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