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林余定了闹钟,到了饭点,不管多忙都会去简单弄点东西吃,没让徐绍寻再饿过肚子。徐绍寻吃他煮的清汤寡水的挂面,说完蛋了,我以后一听你的闹钟就分泌唾液怎么办,又说幸好有你,不然我得把日子过成什么样啊。
林余每次听到都觉得有点神奇,心想,你居然也会这么想。
他们开发的软件的核心架构是徐绍寻和林余共同完成的,但真正见投资人的时候徐绍寻带的是施文,没叫林余。
整个团队包括林余在内都觉得十分正常。毕竟他拙于言辞,不适合。
找投资人的过程并不顺利,施文有时候会抱怨几句,而徐绍寻从不和林余提。但一次次的失败终究如阴云,沉甸甸地压了下来。
有一次徐绍寻见完投资人回来就说头疼,要休息。上床躺了十分钟忽然猛地坐起来,说是不是该交房租了。
林余说我交过了。
徐绍寻肩膀就垮下去,仿佛一个突然放了气扁下来的气球,说哦。徐绍寻所有钱都用来发工资了,他对着空荡荡的余额发了会呆,说,我找爸妈要点吧。
林余说不要,不收,我这还有。
徐绍寻还是坐着,没表情,也不吭声。像熄了火的航天器,只靠惯性游弋在轨道上。
林余坐到他床沿,按着徐绍寻的肩膀,把徐绍寻按下去。徐绍寻没有反抗,顺着林余的力躺下了。
徐绍寻枕着手臂,闭着眼睛,眉心有一点浅淡的纹路。他过了会才低声说:“真对不住,害你吃苦。大学的时候都起码还有上床下桌,出来了却要住地下室,挤上下铺——房租还得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