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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姐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弯下腰牵男孩的动作却很小心,刻意收着自己脱了壳的尖指甲。

“你叔比老娘这个娘们还啰嗦!”

伴随着“嘭”地一声关门声,邻居的嫌弃也一并砸到了郑海川脑门前。不过他并没生气,只揉了揉鼻子,在听见屋里男孩咯咯咯的笑声后,更是咧出一口大白牙,高高兴兴转身走了。

在打开这栋楼的单元门前,他还特意把摆放在楼道旁的一张木桌子给正了正。正好了还觉不够,他又撩起衣摆,用稍干净的里衬将桌面也擦了一遍。

这才跨出门。

与此同时,在与城中村仅有一条马路相隔的对面,伫立着的高楼大厦也陆续亮起了灯光。

从其中一栋精装公寓楼的电梯内,走出一位带着金丝眼镜的年轻男人。

他上身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衬衫,袖口被工整地挽到胳膊肘上方一点的位置,露出手腕上的银色机械表。

此刻走出电梯,他看了一眼表上的时间便将手揣进了裤兜里。而他另一手里拎着皮制的公文包,包的侧面装着几本刊物,露出来的文字是晦涩又复杂的专业词汇,令普通人看也看不懂。

从小区走出来,年轻男人并没有走向车库,也没有招手打车,而是径直走向不远处马路旁的人行横道。

他当初选择这里租住,就是图一个上下班方便。

不过过个马路再走上几百米的距离,就能到他工作的医院。

今天祁聿本来八点才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