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在他脖间的人抬起头,那双摘了眼镜的眸子比平日里少了锐利,却多了酒熏的雾气,喊他,“郑海川。”
“什、什么?”
祁聿正色道:“我醉了。”
“醉酒的人单独洗澡……容易猝死。”
说得那叫一个正儿八经,半点看不出胡编乱造。
温热的水从头顶唰地淋下。
郑海川躲闪不及被淋了满脸,身上的背心短裤也湿了个透。
“律医生!”他语气终于重了一点,却又在对上祁聿状若无知无觉的坦然眼眸后软了语气,小声道,“得先脱衣服啊,媳妇。”
算了,媳妇儿喝醉了,他就多担待点吧。
郑海川这样想着,扶着男人的手犹犹豫豫老半天,终于还是磨蹭着抬起来,去解祁聿的衬衣。
他……他这绝对不是趁人之危。郑海川在心里告诉自己,他就是,他就是照顾他名正言顺的对象而已。
生平头一次谈恋爱的郑海川,对于如今突然进展迅速的‘共浴’还在做心理斗争,完全没注意始作俑者此刻正泰然自若地收回拨弄水龙头的修长手指,然后十分自然地贴在了他的腰间。
“郑海川儿。”
逐渐升腾的水汽中,祁聿说话的声音也变得低哑粘稠,像带着钩子,“你怎么这么好?”
他的脊背不像平日里那样挺得笔直,而是弯出放松的弧度,只留着下巴磕在青年的肩上,嘴唇凑在青年的耳边。
“我、我好吗?”
郑海川耳朵窜起了红,却还是梗着脖子努力扶住靠向他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