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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聿当时下的结论是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那处骨质进一步变薄,或是发生溶骨性破坏,才需要立即动手术阻截。现在还不急,一是因为小家伙身体还在长,骨骼未定型之前很多事情都说不准,二是他参与的微创科研项目组还在做临床前的最后准备,等待一些设备和审批的到位。

不过祁聿考虑充分,已经提前将郑嘉禾的名字报上去了。他手把手教郑海川填的志愿患者申请表,材料则是自己替小家伙准备的,内容齐全病征匹配,前几天已经收到了申请通过的通知。

这与他参与项目组没有任何内幕关系。实验患者的标准是国内外多个专家共同确定的,审核报名也是业内赫赫有名的大佬,祁聿告诉郑海川归根到底是小家伙自己运气好,但郑海川还是激动地抱着他亲了好几口。

算了算了,这种甜蜜的偏爱,他不介意多来几次。

“我一会带禾苗去查一下akp值,他短期拍了好几次片,这次就先不拍了,看看碱性磷酸酶的波动就行。”吃完饭,祁聿把郑海川和郑嘉禾带到自己工作的十二楼,一边和郑海川交代。

小家伙年纪太小,骨骼又有病变,祁聿试图在诊疗合理的范围内尽量减少他辐射的频次。尽管拍片的辐射量不大,但累积多了也对身体不好。

祁聿难得多了一丝对待病人的仁心,却差点因为这仁心害了小家伙。

从专业角度来看,祁聿此时的判断决策其实并没有错。骨骼的发育速度比肌肉会慢许多,有时候通过其他一些指标也能够作证病症的阶段。

检查结果是小家伙的akp值只是有小幅上涨,祁聿便没太放在心上,只将结果记录在档案内打算再多观察一阵,便带着郑家两叔侄回家了。

直到几周后的一天傍晚。

那天是很平常的一个日子,郑海川上工,祁聿白班,郑嘉禾则在红姐那儿自己写写画画。

持续了几周的高温逐渐退去,工地也恢复了往常的节奏。郑海川所做工程主体的钢筋结构大致都完工了,钢筋工们只剩下最后几天收尾。

大家心思都松了,干活间纷纷在聊拿了工资怎么花,或是下一份工找又要去到哪里。郑海川如今在鹏城有了牵挂,倒根本没想过离开,他心里只是在盘算自己的工资该划成几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