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什么都没有变,只是他身边多了一个人。
但什么都因此而变了。
跟他们这桌对角的远处桌上,一个头发花白的瘦削老头正和几个差不多岁数的男人慢悠悠吃酒。或许是酒能忘忧,喝多了的祁老头平日里垮着凶的脸也变柔了,还时不时偷往这边瞄两下。
祁聿没有搭理祁老头,与他对视了一瞬便冷眼收回目光继续垂头吃饭。但郑海川却似乎注意到了他们父子俩的眉眼官司,觑了祁聿好几回,然后大着胆子端着酒跑到那边桌上和祁老头说了几句话。
也不知他说了什么,祁老头连连点头,放下酒杯后脸上的笑也更浓了点。
郑海川回来后,又小心翼翼地去打量祁聿的神色。
见男人没有表现出什么厌烦,他才安下心凑到祁聿耳边说,“我跟祁叔说,你让他少喝点。”
祁聿其实猜到了,倒并没有因为郑海川的行为而生气。
他只借着桌子遮挡,在郑海川柔韧的腰侧狠狠揉了两把,说:“扯我的虎皮做大旗?”
郑海川腰一抖,好歹努力绷直了,然后他讨好地给祁聿碗里塞了颗大丸子,嘿笑道,“上回医院里他还给我塞了吃的呢,我这叫那啥……嗯,借花献佛!”
祁聿对自家憨子的语文素养是不抱什么希望了。
他只淡淡道,“别指望我原谅他。”
“我知道,我知道。你俩断绝关系了嘛,我也替你生气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