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发生得就是这么匪夷所思,夏尔特伯爵在去往另外一个舞会的途中突然发现自己忘记带要送给洛亚尔子爵夫人的钻石项链——见鬼了的钻石项链!于是这一心想着献殷勤的老头子就让车夫调转了马车回了自己家,而这时,多嘴的男仆——我非常怀疑是因为前一天我和女仆们调笑的时候被他看到的缘故——对伯爵表示海莲娜身体很不舒服,以至于连晚饭都没有吃。为了显示自己的爱女之心,伯爵大人就亲自去了海莲娜的房间。
好了,接下来的场景相信诸位不需要我的叙述也能想象出那是怎么样的一副画面了。我被伯爵大人追赶着狼狈之极地从二楼的窗户跳了出去,而暴跳如雷的伯爵在后面大喊大叫,嚷着要仆人拿他的猎枪来。
伯爵成了整个符腾堡贵族之间的笑话,不过不是因为海莲娜可能就此失去他梦寐以求的嫁给下一代符腾堡大公的机会,而是因为他对于这件事情的处置方式实在是太不体面了,一点也不符合贵族的风范——在没有如愿抓到我并“打个半死”之后,他竟然去了宫里对着符腾堡大公哭诉,要求“将那个小子剥夺爵位并且放逐到非洲去”。
符腾堡大公对此不以为意,不过为了安抚伯爵,他决定还是对我有必要的处罚——“好了,让那个小子到乡下去吧!三年之内,不许他踏入路德维希斯堡!”
这算是相当严重的处罚了——1769年的符腾堡大公国,除了繁华的路德维希斯堡——我的名字的来源——之外,其余的地方,基本就是只有食不果腹的农奴和土得冒气的外省贵族,要是只能居住在那种地方,真的是比死了还难受!
不过,大公只说了“不许他踏入路德维希斯堡”,可没说不准我去巴黎、伦敦这些地方,更没说不准我去往其他国家游玩啊!
所以夏尔特伯爵其实非常不满,然而他又无可奈何。
而大公之所以下这么个不痛不痒的命令,原因也很简单——我的母亲,年轻时以优雅和美貌出名的埃德蒙子爵夫人,目前还算得他的宠。
哦,对了,正式介绍一下本人——路德维希·弗朗凯蒙·埃德蒙子爵,名义上是已经去世了的埃德蒙子爵的儿子,实际上是符腾堡公爵卡尔·欧根的儿子……之一。
嗯,没错,这件事情大公知道,子爵夫人知道,我知道,已经去世的埃德蒙子爵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