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跳出窗户之前,我用我知道的所有英语,向伊恩·威廉·海格斯这个不遵守贵族规则的野蛮人发出了我今天以来的所有愤怒和最后的问候。
“the rude an! fuck you!”
事实证明,人有的时候,真的不能乱说话。
半个小时后,整个科勒克庄园灯火通明,举着熊熊燃烧的火把的奴隶们沿着河边和棉花田间的小路向外搜索。
大概三个小时后,我就被从水里抓了起来,重新带到了伊恩伯爵面前。
还是那个花厅,然而几个小时之前我所造成的混乱已经无影无踪了,墙壁上换了手工织绣的土耳其壁毯,帷幕换成了白色的法兰西绒,水晶的吊灯上蜡烛仍然在发出光亮和暖热,但是已经被升高到了我跳起来也够不到的程度;被我踩得乱七八糟的花丛已经全部换成了新的,甚至被我打破的镜子和瓷器都完好如初,侍从们还是那幅法国人做派的打扮,一切都很完美,完全看不出和几个小时之前有什么区别。
哦,除了地上跪着的多了几个人。
照顾过我的男仆和女仆,发现我的白人工头,以及安排男女仆从来照顾我的庄园管家。
庄园的主人看起来已经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他换了希腊式的睡袍,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假寐,而有个女近侍正在给他擦着头发。
那女近侍同样是穿着希腊式的薄纱长袍,事实上,我怀疑她是将自己打扮成了被献祭给狩猎女神的伊菲弥娅,因为即使她现在穿着长袍,她的祭司或者主人想要就这么研究她的内脏也是很容易的。
将我抓进来的人看起来既不想打扰他的主人,也没有给我搬个椅子或者凳子的意思,顶着侍从们愤怒的眼神,我索性抛开了所谓的贵族风度,一屁股坐在地上,任由身上的水滴到昂贵的天鹅绒地毯,光明正大地欣赏起了这位女祭品的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