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一次类似的眼神,曾经在路德维希斯堡的时候罗贝尔夫人举行的一个跳舞会上, 以举止粗俗出名的布勒东侯爵就是以一种类似的眼神看着一个酿酒商的女儿,他强迫那个可怜的姑娘坐到他腿上,先是亲了她,接着连续打了她十几个巴掌、再将她从自己膝盖上推了下去。没有人敢阻止他,那姑娘嚎啕大哭的样子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那是一种穷极无聊的人在好不容易看到能够激发自己兴趣的猎物的时候的眼神。
爱情的女祭司为伯爵擦干了头发,娇笑着扭动婀娜的身姿走向花厅侧面的一扇小门消失了。
伯爵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在这片土地上,还是第一次有人有胆子敢对着我说‘fuck’,在xxxx之前,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回他用的是英语,中间有几个单词我没听懂,不过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砍头?吊死?还是流放?我苦中作乐地猜测了一下,但愿是个相对痛快一些的死法,最好不要是砍头,很痛不说,砍下来还得插在木杆上风吹日晒地示众,对一个贵族来说那实在是太不体面了!
“我要求与我的身份相符合的待遇,除此之外,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嗯,没错,一个真正的贵族,就算是面对死亡,也是有要求的。
如果伯爵是想要看我在死亡的威胁下痛哭流涕地抱着他的大腿祈求饶命,那他就打错了算盘了。不管怎么说,我的身体里是流着一半的我那位亲生父亲的血的,他虽然为人放荡风流,但到底是一位真正的公爵,有着无可挑剔的贵族的品格。
就算是我那位名义上的父亲埃德蒙子爵,也是在明知道决斗即送死的情况下,仍然拒绝了其他人的劝阻,为他那个态度可疑的交际花情人按时赴约然后被他的对手一剑刺穿脾脏死去的。人们将他抬回了家,他在我和夫人面前死去,就算到死神降临的那一刻,他都保持着一位贵族应有的骄傲和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