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许久的时间——也许是半个钟头,也许是一个多钟——在好不容易写下最后一个法语单词的时候,我一抬头,发现伯爵已经停下了看书的动作,只是坐在那里不动声色地看着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看了多久。
这种沉浸在自己的事情中,结果突然发现自己被人盯着看的惊吓差点让我如同一个乡巴佬一般尖叫出来。
伯爵偏了一下头。
“写好了吗?”
我僵硬地点点头,伯爵便对着门外示意了一下,立刻就有一个衣着体面、时刻准备为主人的需要服务的男侍从走进来,手脚利落地拿走我刚写完的信笺,然后拿出了一个有海格斯家族徽章的烫金信封,将我的信笺和伯爵之前写给公爵的信放了进去,在封口处滴上烛蜡送到伯爵面前。
“您不需要看一下我都写了什么吗?”
我忍不住问。
埃尔维斯伯爵看了我一眼,摘下他手上的家族戒指,在封口处印下了代表海格斯家族的徽章图案。
“那是你的自由。”
“您还真不怕我在信里说伊恩伯爵的坏话。”我不由得嘀咕了一句,还真别说,有那么一瞬我是很想把在科勒克庄园的时候伊恩伯爵对我的暴戾折磨写进信里的,回忆那段经历的感觉令我相当不愉快,但最后理智还是阻止了我这么干,结果没想到埃尔维斯压根不看我的信件。
对于我的嘀咕,伯爵一句话就让我整个人都泄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