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涩死寂的黑黝,看不清凄迷痛苦,像他对夏宸衍三年失望灰心的视而不见。想起大学时夏宸衍和外联部部长一起拉一个赞助,对方反反复复,第三次同意又反悔后再来找他,却被夏宸衍坚决拒绝再不松口。
真的对自己不算薄待了,三年,有多少个三次被他挥霍?
“言之扬,没有什么是给你用来挥霍爱情的理由,”分手时的话犹在耳边振聋发聩:“就是被人爱着的,也不行。”
他爱夏宸衍爱他的样子,因为爱过,才分开得如此不体面。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上演浪子回头,更多时候,生活给的是抱憾终生。
沈霰枫坐在门外时不时看看表,二十二个小时了,以他对言之扬的判断,最多两天就该求饶。
带言之扬来的初衷,是想让他看清自己的心。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兄弟,他清楚发小的本性,虽然难以安定却不是发自骨子里的渣与坏,只是心智不坚,容易随波逐流。
他希望用迟凛感受过的让言之扬看清自己,私心也想用这点痛苦偿还夏宸衍万一。错事就要接受惩罚,如同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道理。
然而另外两位当事人并不关心这一切,汇庭房子里,迟凛正手心出汗站得笔直,接受沙发上一男一女的审视。
夏父夏母突然杀回国,迟总猝不及防毫无防备的,见了岳父岳母。
“爸,妈,这是迟凛,”夏宸衍憋着笑,难得一见迟总如临大敌的反应,可爱到走路都同手同脚:“我男朋友。”
“这是我爸妈,”拉拉袖口示意他叫人:“我爸休假正好回国,来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