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食抗议这种傻逼事,方法老套但屡试不爽。菲佣既然是派来照顾他的,肯定不能看他这样消耗下去,不管菲佣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把他绝食的事告诉江成远了,江成远就会有自己的判断。
在格斗场上,江成远会不声不响地走,表示他余怒未消,但去而复返,表示他还存有两三分在乎。这份在乎如一只小蚁慢慢啃噬着肖舟的心,令他辗转反侧。
看到江成远离开,肖舟周身寒透,但又有种大石落定的畅快,一刀子剪断了自己纠缠的一头乱絮,虽然痛倒也爽利,就像江成远自己说的那样,江成远自私也冷酷,在感情上并不会对谁有什么特别,之前的温情只是施舍与假象,只是这假象仍像水泅湿厚厚的纸张一样,将他一点点浸透了。
但江成远后来又回来了,便是这份优柔寡断的牵扯,反而容易让死水盘活,让死灰复燃,让人生出些不切实际的绮念。
肖舟松了点手,纽扣转至指间转着。想这么些又怎样,说来说去也简单,无非一句话,他只是很想见他,特别想见他。
见了以后说什么,做什么,又是另一回事了。
第二日的早餐再什么都没吃后,菲佣的脸色都不对劲了,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一直比划着让他吃点东西。肖舟虚弱笑笑,还是重复了那句话。
下午的时候,病房里迎来了一名新客人。肖舟已经饿得没有什么动弹的力气了,勉强半坐起来,看到人后虽惊讶却也没能掩盖住脸上的一点失望。
梁瀚青反手合上门,看到肖舟略耷拉的眉眼,挑了下眉,“在等人吗,看到我这么失望?”
将手里提着的果篮放好,梁瀚青扫过肖舟身上包扎的地方,声音关切,“好像很严重,怎么回事?我刚从平嘉那里知道。”
原来知道肖舟放出来后,梁瀚青曾去拜访过肖家,谈到肖舟时,刘霞感叹肖舟最近好久没来了,肖平嘉附和时眼神有闪躲,只敷衍说工作忙,让梁瀚青起了疑,之后单独交谈时才知道是受了伤,在医院。
肖舟把自己撑起来,梁瀚青给他把后头的枕头放放好,肖舟说,“没事的,是我开车时候不当心,出了个车祸。”
梁瀚青皱皱眉,“肇事司机抓到了吗?”